事主勿欺曾学古,保身明哲昧于今。
云环九阙青天近,路入重圜白日阴。
宗庙难忘先帝德,简书不负小臣心。
锒铛在系终何怨,城上乌啼几正襟。

【注释】

议礼:讨论礼仪。

下狱:被关进监狱。

主事:主持礼仪事务的人。

明哲:明智、智慧。昧:愚昧无知。

九阙:皇宫的南门,这里指朝廷。

重圜:指宫门之内,即内廷。

简书:书信,信函。

锒铛:古时铁制刑具,用绳套在颈上,有金属环的一端套在手腕或脚踝处,用来行刑。

系:锁住,囚禁。

乌啼:乌鸦叫。

【赏析】

这是一首五言律诗,首联写“议礼”之臣因不欺主事而入狱;颔联写狱中所见;颈联赞颂先帝德;尾联感叹自己不能尽忠。全诗表现了作者的愤懑之情。

首句“议礼下狱”是本诗的主旨。议论国事的大臣,因与皇帝意见不合而遭贬谪,这是古代常见的现象。诗人对此感到十分痛心,因此开篇就直截了当地说:“议礼下狱”。这一句既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也暗示了下文对此事的看法。

次句“事主勿欺曾学古”,进一步点明自己被贬的原因。“曾”是“尝”的意思,意为曾经,“学古”即学前人,表示尊敬前人的做法。这句的意思是:我曾在朝堂之上议论过国家大事,也曾学习前人的规矩,所以现在才被贬为“下狱”,实属罪有应得。

第三句“保身明哲昧于今”,进一步抒发了自己的处境和心情。“保身”即保护自己,“明哲”是明智、智慧的意思,“昧于今”即不明于今。意思是:我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采取了一些不明智的做法,现在才被关进了牢狱。这里诗人运用反语,表面上似乎在说自己聪明,实际上却是在抱怨当时的政治黑暗。

第四句“云环九阙青天近”描写了狱中的景色,暗喻自己的处境艰难。“九阙”指朝廷,“青天近”则形容天空高远、清朗。这句的意思是:我的囚室靠近皇宫的大门,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片湛蓝。这里的蓝天象征自由的天空,而囚笼则象征着被束缚的空间,诗人通过这样的比喻表达了自己内心的苦闷和对自由的向往。

第五句“路入重圜白日阴”描绘了狱中道路曲折、昏暗的景象,进一步强调了自己处境的艰难。“重圜”指宫门之内,也就是内廷,“白日阴”则形容太阳被云雾遮挡,无法普照大地。这句的意思是:我进入内廷的道路弯弯曲曲、阴暗潮湿,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阳光的囚笼之中。诗人以这样的描写来表达自己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第六句“宗庙难忘先帝德”则是对先帝的怀念和敬仰,也是对自己的鞭策和勉励。这句的意思是:我忘不了先帝(唐太宗)的恩德和教诲,也忘不了自己在朝为官时的誓言和责任。这句表达了诗人对自己过去的反省和对未来的期许。

第七句“简书不负小臣心”则是对自己忠诚的自省和自我激励。“简书”指书信,“小臣心”则是指自己的内心。这句的意思是:我虽然身处囹圄之中,但我仍然坚守着我的信念和忠诚,没有辜负先帝的期望和自己的良心。

最后一句“锒铛在系终何怨”,则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命运的感慨和无奈。“锒铛”是古代的一种刑罚工具,这里借指牢房中的锁链。这句的意思是:我在狱中被锁着,心中不免感到遗憾和不满。然而,这种遗憾和不满又能如何呢?诗人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份不幸的命运,并期待着将来能够有机会洗雪冤屈、重新获得自由。

整首诗通过对狱中所见、所感的描述,展现了诗人对政治黑暗、个人命运和社会现实的深刻反思和感慨。诗人以自己的遭遇为鉴,提醒世人要珍惜和平、勤政爱民,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未来的希望和坚定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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