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下山时,顾与山灵语。
不为栋与楹,慎勿为木偶。
木偶盛容姿,曳裾复拱手。
大匠持斧斤,视之若无有。
叔孙名大儒,绵蕞何草草。
萧何刀笔吏,无功独居首。
【注释】
感怀:感慨。豫章:指汉文帝刘恒,字文,封于汝南郡上蔡县(今河南上蔡县西南)人,故称豫章。山灵:山神。栋与楹:房屋的梁和柱。木偶:木偶戏中扮演各种角色的演员。曳裾:拖着衣襟,形容仪态闲雅。拱手:两手拱在胸前,表示谦恭。大匠:木工。绵蕞:草率、不细致。萧何:汉初的开国重臣,封酂侯,后徙封留侯,以功被封为“酂侯”,故称萧何。刀笔吏:指善于舞弄法律条文的官吏。无功:没有功劳。
【赏析】
此诗作于诗人晚年。诗人回顾自己一生的经历,有感而发。开头两句写自己从豫章山上下来时,向山神倾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不为栋与楹”是说,我不愿当那些华而不实的木偶。接着用木偶戏中木偶的装束和举止来比喻自己,说自己虽然外表光鲜,却无真才实学。然后诗人发出感慨:大匠(木工)拿着斧头,看都不用看就认为没有什么可雕的了,可见世上许多事情,只要用心去做,总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的。最后两句说,萧何是汉朝的开国元勋,但他也只是个刀笔吏,没有功劳却被排在第一,这又说明天下事往往因小失大,因近忘远。全诗抒发了诗人对人生道路的选择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