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户朝寒掩高阁,冉冉东风暗吹幕。
美人春倦烟梦长,深锁青苔任花落。
【注释】
①楚妃怨:指《楚辞·招隐士》中“悲余心之悁悁兮,哀故邦之逢殃”句意。
②绿户:绿色门帘。高阁:高大的阁楼。
③冉冉:轻轻的样子。东风:春风。
④美人春倦烟梦长:美人春天里感到疲倦,如烟雾般的梦很长。
⑤深锁:深深地封闭起来。
⑥青苔:青黑色的苔藓。
⑦任:听任、任由。花落:花朵凋谢落下。
【赏析】
这是一首闺怨诗。诗以美人春眠的梦境为线索,通过写美人春睡难醒的情态,抒发了思妇的怨愤之情。首联点题,颔联描绘出一幅幽静淡雅的画面,颈联则写出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尾联以景收束全诗,将主人公内心的孤寂与怨恨推向了高潮。
诗的前两句描写的是闺房中的景物,从室内外两方面入手,渲染气氛。首句“绿户”二字,既写门户的颜色,也暗示了屋内人的心情,使人觉得春寒料峭,又似乎有暖意融融之意;二句写风,东风轻轻吹拂,幕帷低垂,这更衬托出室内的清冷寂静。一个“掩”字,把主人公的寂寞无聊和无可奈何写得淋漓尽致。“美人春倦烟梦长”,这句是说,美人春困,连梦中也仿佛在烟中迷离游荡;“春倦”二字,既写出美人的春困,又暗示了其内心的空虚。“深闭”二字,既是对上句“掩”字的具体化,又是对下句“任”字的深化。它表明主人公虽然身在闺房,但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而是任凭春风吹动窗帘,使帷幔随风飘荡。“任花落”,既写出了主人公的孤独无聊,也暗含了对其美好青春的无奈。
“美人春倦”四句,诗人由室内移步到室外,写主人公的所见所感。“深锁”二字,既表现了主人公对外界的不闻不问,又表现出她对外界的冷漠无情。“任花落”,既写出了美人的孤独无聊,又暗示了其内心的空虚。“任”字,在这里不仅是任凭的意思,还包含了任凭命运摆布的意味,表达了一种无法摆脱命运羁绊的悲哀。“深锁青苔”一句更是点明人物内心世界的孤寂与绝望。她深深锁住自己的心扉,不让任何事物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只让自己沉浸在深深的孤独与痛苦之中。
最后一句用景收束全诗,以景结情。诗中的“花落”意象,既是对前文“花落”一词的具体化、深化,又是对整个诗意的进一步升华。这里的“花落”并不是指自然界的花开花落,而是比喻人世间的荣华富贵终归尘土,如同落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而主人公却像那些无依无靠的落花一样,只能任凭自己的命运飘零不定,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走向。这种无尽的哀伤与无助,使得整首诗都笼罩在一种凄凉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