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筇扶我上孱颜,暝色云萝亦可攀。
坐久亭皋闻木落,夜深霜露觉衣单。
行冲野蔓披襟袖,归种青松出屋山。
丘壑风流输领略,京华前梦说邯郸。

【注释】

丙申岁:元代纪年法,丙申为元至元二十年。腊:指农历十二月。甥:外家兄弟姊妹的通称。杨继宗子熙春:即元代诗人杨载的儿子,名熙春。山中宿:在山中过夜。亭皋:高耸的草木。野蔓:指野草。行冲:行走。披襟袖:敞开衣袖。丘壑:山丘沟壑。风流:风雅潇洒。说邯郸:用战国时赵国人赵胜在邯郸学剑的故事。

【赏析】

《送外甥杨汝舟游闽中》是元朝诗人杨载的组诗作品,这是第二首。此诗描写了外甥杨继宗子熙春游于闽中,作者以山水之美来比拟外甥之才华,表达对外甥的殷切希望之情。

第一联“瘦筇扶我上孱颜,暝色云萝亦可攀”写诗人自己上山的情形。筇竹是一种制作轻便、便于携带的竹制手杖,这里用以形容山路曲折蜿蜒,难登难攀。羸弱的身体需要筇竹的帮助才能上山,可见山路的艰险。而天色昏暗,云雾缭绕,连山上的藤萝也被笼罩在朦胧之中,也让人难以辨认,因此只能依靠筇竹来攀登。“孱颜”,形容山势陡峭,地势险峻。

第二联“坐久亭皋闻木落,夜深霜露觉衣单”写诗人在亭子里等待外甥归来的情景。亭皋,指水边平地。木叶飘落,声音悠扬,使诗人感到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夜幕降临,寒气逼人,使得诗人觉得衣裳单薄。“亭皋”,“阑干”的倒文,即栏杆上;“阑干”又作栏杆解,泛指栏杆。

第三联“行冲野蔓披襟袖,归种青松出屋山”描绘了外甥在山中游玩的情景。外甥在野外漫步,任由野草从衣襟袖口钻入,然后才收拢袖子。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前,在那里种植青松,仿佛要将整个山林都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中。“冲”,冲撞、穿行的意思;“披襟袖”,谓衣衫被山间野草穿破;“青松”,喻指高尚的道德情操。

第四联“丘壑风流输领略,京华前梦说邯郸”是整首诗的点睛之笔。这里的丘壑比喻外甥的才华和品德,风流则是指舅舅对外甥的期望和赞美。而京城(今北京)的生活与山中的景色相比起来就显得逊色多了,如同邯郸的梦境一样虚幻。“输领略”是说外甥能够体会到舅舅对他的期待和鼓励,这也正是舅舅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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