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策何时得坐陈,霸书堆箧渐生尘。
马牛已分同来去,龙蠖谁能论屈伸。
庑下梁鸿思入越,囊中蔡泽解谋秦。
儒生俗吏都无用,抱膝南阳别有人。
【注释】
漫兴:随意写诗。
三策:指《汉宣帝对策》。汉宣帝时,霍光、上官桀等辅政,霍光欲废太子刘病已立宣帝之孙刘弗陵为帝,而上官桀之子上官安与故太子傅少傅乐成侯王商及宗正刘德谋立刘弗陵之兄刘进,事败后皆自杀。刘进字子阳,故称“三策”。坐陈:坐而论道。霸书:指《汉书》中有关王莽篡汉的记载。
龙蠖:相传伏羲氏有龙马负图出河,又有龙马不屈于井下,遂作《周易》。
梁鸿:东汉初人名,隐居于河南鲁县(今山东曲阜)。
蔡泽:西汉人名,以辩士见用。
囊中:即囊中装剑。《庄子·外物》:“宋元君将画钟馗,果能销其肿疾而现其形,以问左右,左右曰‘是人也’,客有请者亦被造入。”(《史记》卷八十九)
【赏析】
本首诗是作者晚年的作品之一。此诗前四句是自谦之语。“三策何时得”,意谓自己的政治才能如张良、诸葛亮、司马光一样,但因时势不同,未能实现。“霸书堆箧渐生尘”是说自己虽有经世治国的大才,但只能埋头于书本之中。“马牛已分同来去”,意谓自己一生奔波,无定所,如同马牛一样随处奔波。“龙蠖谁能论屈伸”意思是说,像龙和蛇那样能屈能伸的人,我比不上。
后八句是感叹自己不能施展才干的苦闷之情。“庑下梁鸿思入越”,“庑下”,指官署。梁鸿,东汉人,曾作《五噫歌》,抒发了对当时黑暗政治的不满。“思入越”,意谓想逃到越地隐居,因为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囊中蔡泽解谋秦”,意谓自己的谋略才能,就像战国时著名的纵横家蔡泽一样,可大展宏图。“儒生俗吏都无用”,意谓自己这样的读书人,在当世没有用处。“抱膝南阳别有人”,意谓隐居于南阳的隐士们,都有他们各自的作为,而自己只能抱膝而叹。
全诗表达了作者一生抱负得不到施展的苦闷之情,同时反映了当时知识分子在黑暗势力面前无所作为的悲哀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