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妆讵复铅华施,未寝先将环瑱撤。双丸日月去悠悠,期而小祥真一瞥。
小祥乃在八月中,一死一生经岁别。翁姑无子奉盘匜,翁姑有孙绵瓜瓞。
愿从吾夫地下游,自笑浮生同蠓蠛。灵前展拜有馀哀,长恸一声声顿绝。
有功名教足千秋,何必年登耄且耋。吁嗟乎,吾家祖妣练夫人,功在全城世艳说。
馀风湔染逮云仍,清操凛凛凝霜雪。大节如山山岿巀,贞心如水水澄澈。
振古贤媛相顽颉,一瓣心香永永爇。
【注释】
临妆讵复铅华施:刚起床梳妆,又把化妆用的化妆品撤去。讵(jù),副词,表示反问,岂。
未寝先将环瑱撤:还没睡,就先要把耳环、发针之类的首饰撤掉。
双丸日月去悠悠:耳垂上戴的两个小圆球(耳环)随着日月的移动而转动。
期而小祥真一瞥:到了祭奠的日子,一看那小圆球(耳环)的移动,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八月中:阴历八月十五。小祥:古代丧家在服丧期间每三年一次的祭祀。
一死一生经岁别:一年中生死离别。
无子奉盘匜(yí):没有儿子,只好侍奉丈夫的盥洗盆和水勺。盘,盥洗盆。匜,盛水之用具。
翁姑有孙绵瓜瓞(dié):公公婆婆还有孙子辈的人,子孙绵延不绝,如瓜藤瓜蔓不断延伸。
地下游:死后随地下。
自笑浮生同蠓蠛(ècǎi):自己嘲笑这浮荡的人生像蚊子苍蝇一般渺小。
灵前展拜有馀哀:在亡者的灵位前拜祭,心中充满了悲伤。
长恸(tòng)一声声顿绝:长时间的哭泣声渐渐停止了。
功名教足千秋,何必年登耄且耋(máo jiě):《论语·述而》:“申枨(chénɡ)闻斯行诸?对曰:‘夫子既行矣!再拜稽首,愿趋走而行。’”朱熹注:“孔子言:吾道不行矣,故不复用,但欲行其志而已。”《史记·太史公自序》引作“吾道不行,已知此益矣”,意谓我的道路不通达了,但我所追求的已经得到了满足。这里指功成名就,足以传颂千代万世,何须还要等到高龄才去世呢?
吁嗟乎,吾家祖妣练夫人:唉,我家祖宗和母亲真是贤德啊!练夫人是南宋名臣李纲的夫人。
余风湔染逮云仍:她的美德如同余波一样影响至今。湔(zhēn),洗涤。
清操凛凛凝霜雪:她的高洁品行令人肃然起敬。凛凛,严正的样子。
大节如山山岿巀(kūlí):她的伟大气节如同高山一样坚定不移。岿(kuī)峙,山势高大挺立。
贞心如水水澄澈:她纯洁的心灵清澈透明。
振古贤媛相顽颉(niè):自古以来的贤德女子相互激励。颉(xié),磨擦。
一瓣心香永永爇(rú):她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芬芳。
【赏析】
这是一首悼念亡夫妻子的悼亡诗,通过描写亡妻生前的生活细节,表达出诗人对她无比的怀念之情。全诗语言质朴平实,却能将亡妻的形象刻画得活灵活现,感人肺腑。
开头四句描写了诗人刚起床时的情况,然后写到还没有入睡就撤下耳环的情景。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反映出亡妻对亡夫的深情厚意。诗人用“未寝”“先撤”等动词,表现出亡妻对亡夫的思念之深。
接下来的诗句中,诗人描绘了亡妻在祭奠日那天的表现。她虽然知道亡夫已逝,但仍然像活人一样地摆弄着耳环,眼中充满了悲伤之色。这种表现力极强的动作,使得诗人更加怀念起亡妻来。
接下来四句中,诗人描述了亡妻在祭奠日当天的表现。她虽然知道亡夫已逝,但仍然像活人一样地摆弄着耳环,眼中充满了悲伤之色。这种表现力极强的动作,使得诗人更加怀念起亡妻来。
最后六句中,诗人描述了亡妻在祭奠日当天的表现。她虽然没有孩子,但却尽心尽力地侍奉丈夫的盥洗盆和水勺,这充分体现了亡妻对亡夫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同时,诗人也表达了对亡妻的赞美之情,认为这是她的功绩和荣誉之一。
整首诗语言质朴平实,但却能够将亡妻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诗人通过对亡妻生活细节的描写,成功地表达了自己对亡妻的深切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