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十爱栖迟,衔觞事林壑。
俯视尘土腥,亡簪茹藜藿。
关我匪繇天,板缠聊见薄。
剩有素心人,同期驭鸾鹤。
【注释】
武君十:即武元衡。
十:排行。
栖迟:安适,闲居。
衔觞:把酒杯衔在口中。觞:酒杯。
林壑(hè):山林溪谷。
俯视尘土腥:俯视着尘世的污浊。
亡簪茹藜藿(líhuò):没有戴帽穿鞋,吃野菜。藜藿:一种草本植物。
关我匪繇天:与我无关。
板缠(qiān):束缚。
薄:差。
素心人:有纯洁之心的人。
同期驭鸾鹤:和神仙一样自在地飞翔。
【赏析】
这首诗作于大历三年(768)冬,是诗人被贬官江陵时所作。诗中抒发了对仕途失意的不满情绪,表达了渴望自由、逍遥的强烈愿望。诗前四句,写诗人闲居时的所见所感。首句“君十爱栖迟”是说武元衡喜爱隐居的生活,这表现了他超脱世俗、不慕荣华的性格特征。第二句“衔觞事林壑”,写他常常在山林里饮酒,享受着清幽的环境和宁静的心境。第三句“俯视尘土腥”写诗人俯视眼前的红尘世界,看到了它那令人厌恶的污浊和腥臭。第四句“亡簪茹藜藿”,则是说他放下官帽,穿上蓑衣,吃着野菜,过着与世无争的隐逸生活。
五至八句,写诗人对官场生活的反感和无奈。第五句“关我匪繇天”。诗人感到自己与官场无缘,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第六句“板缠聊见薄”则表明诗人受到的排挤和打击是多么严重。第七句“剩有素心人”,是说除了自己外还有像陶弘景这样的纯朴之人,能够欣赏这种清高淡远的生活情趣。第八句“同期驭鸾鹤”,则是说只有像陶弘景这样的隐士才能像神仙一样自在地飞翔,而自己只能在这种境遇下,寄情山水,以期来世再获重用。
这首诗虽然流露出对仕途的失望和对官场的不满,但并不消极颓唐,而是表现出一种旷达的人生态度和超然物外的胸怀。全诗虽未正面表达出诗人的牢骚,却通过描写隐居生活的惬意以及与陶弘景等隐士相比的渺小,间接流露出诗人的不满情绪。同时,全诗语言平易流畅,意境开阔自然,给人以美的享受。
此诗为五律体,共八句,每句七个字,每句七言,四句一换韵,押平声格韵。全诗以“栖迟”、“林壑”、“尘土”、“藜藿”、“板缠”、“鸾鹤”等词语串连成一幅幅优美的山水画面,描绘出了作者隐逸的生活情趣,表现了一种旷达的人生态度和超然物外的胸襟,也透露出作者对官场的不满情绪。此外,全诗语言平易流畅,意境开阔自然,给人以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