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晨夕相招呼,五年相望天一隅。
离情欲写不可写,往往匝月一字无。
君诗数寄未属和,闻敌而退惭非夫。
不虞君将涉我地,旗帜欲竖无人扶。
急修壁垒待强敌,挑战岂敢捋虎须。
去年病中君访我,观潮后时自笑迂。
吾侪谋事百未遂,敢云磨蝎如韩苏。
惟余狂熊老不改,嫫母自诧倾城妹。
当时同好各星散,握手犹得君与吾。
与君准备十日饮,我梦已落鸳鸯湖。
【注释】
岱峰:泰山。杜甫有《望岳》诗,其中“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句,为泰山的别称。
东坡:苏轼的别称。苏轼曾游泰山,有《题扇面》诗:“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喜刘景文至韵:苏轼喜与友人同游,常作诗以迎之。刘景文是当时有名的诗人。
十年晨夕相招呼:指苏轼与刘景文相识已久,彼此之间十分熟悉。晨夕,朝夕;招呼,问候、迎接。
离情:离别时的情意。
匝月一字无:指苏轼与刘景文相见甚少,几乎一个月也写不出一个字来。
君诗数寄未属和:指刘景文虽多次给苏轼写信,但都没有收到苏轼的回信。属和,指附和别人的诗词。
闻敌而退惭非夫:指刘景文在苏轼面前自惭形秽,不敢同苏轼比肩。闻敌而退,听到敌人入侵的消息就后退;非夫,不是英雄豪杰。
不虞君将涉我地,旗帜欲竖无人扶:指刘景文到苏州后,看到苏州城外筑有高垒,以为是苏轼的部队来了,便准备投降,但无人支持他。不虞,没有预料到。
急修壁垒待强敌,挑战岂敢捋虎须:指刘景文听说苏轼的军队已开往苏州,便修筑堡垒,做好迎战准备,但不敢轻易挑衅。
去年病中君访我,观潮后时自笑迂:指刘景文去年患病时来看望苏轼,后来又去看潮州(今广东潮州市)的海潮。
吾侪:我们这些朋友。侪,同辈的人。
谋事百未遂:指朋友们做了许多事情都未能成功。
磨蝎如韩苏:比喻苏轼为人刚直。磨蝎,传说中的一种毒虫。韩愈和苏轼都是唐代的名人,二人性格相似。
惟余狂熊老不改,嫫母自诧倾城妹:指苏轼虽然年老,仍然保持着豪迈的性格,就像一头狂野的大熊,从不改变;而刘景文则像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子,即使丑得像个鬼魅,却依然自信。
当时同好各星散:指朋友们各自离去,各奔前程。同好,志同道合的朋友。星散,分散。
握手犹得君与吾:指尽管大家都各自离开,但彼此间还有联系。
与君准备十日饮:指准备在十天之内一起喝酒。
我梦已落鸳鸯湖:指自己已经离开了苏州,回到了家乡杭州。
【赏析】
这首词是苏轼写给刘景文的一首词。此词上片起笔即说两人相知已久,彼此间十分熟悉。下片写他们之间的交往情况及作者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全词感情真挚,语言自然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