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窭无闻交谪声,寒宵倡和忆深更。
才能蕴藉方为福,诗到奇穷转更清。
年过老泉频诫我,世无德曜定推卿。
只怜林下长饥鹤,不及朝阳采凤鸣。

【注释】①终窭(jù):穷困。②无闻:无声,指没有名望。③寒宵倡和:在寒冷的夜晚相互唱和。④奇穷:极端穷困。⑤德曜:“德耀”的省称。⑥林下长饥鹤:林中的长颈鹤,因鹤不食谷,故云此。⑦采凤鸣:凤凰鸣于朝阳,此处以之比喻贤才出仕。⑧定推卿:一定推举你为官。

【赏析】

这是一首咏怀诗,写一位贫士的遭遇和抱负。全诗四句,前两句叙写自己的处境,后两句抒发自己的感慨。

开头二句,诗人直说自己贫困无闻,与世人隔绝,但心中仍思念着友人。“终窭(jù)”,穷困,这里指贫困。“无闻”,无声无息,这里指没有名望。“交谪声”,是说与朋友断绝音讯。“寒宵倡和”是说在寒冷的深夜里吟诵酬唱。“忆深更”,意谓夜阑更深时想起朋友。“倡和”,亦作“唱和”。《汉书·扬雄传上》载,扬雄从大夫好辞赋,爱献赋。献赋者或得尊官,或离乡里,或免刑戮,或死徙边境,或不得见知,或宫室妻妾夺去。扬雄感叹曰:“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可见诗人与友人之间有很深的感情。“才能蕴藉方为福”,意思是只有具备才华的人,才能得到幸福;这一句是作者的自谦之词,也是对好友的祝愿。“方”,才。“蕴藉”,含蓄深远。“诗到奇穷转更清”,意思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诗才更能显示出它的真谛来。“奇穷”是指穷愁潦倒、处境艰难的时候。“更清”即更清朗。

下面两句,诗人进一步抒写他的处境和心情:年过四十,已接近老境,常被劝诫不可沉湎于酒色之中;世间没有德能显赫的官员,因此自己只能隐居山林。“老泉”,指老年的泉水,这里代指人。“频诫”,再三规劝。这两句是说自己虽受到多次劝诫,但仍不能戒除酒色等不良嗜好。“世无德曜”是说世间没有道德光辉照耀的人,所以诗人只能隐居山林。“定推卿”即一定要推举你为官。“卿”,指对方,指友人。

最后两句,诗人以林中长颈鹤和朝霞中飞起的凤凰自比,表示自己虽然生活清苦,但志向高远,仍然渴望着出仕为官。“只怜”,只是怜惜。“长饥鹤”,指鹤虽长寿,但常常饥饿不堪。“不及”即比不上。“采凤鸣”是说凤凰只有在早晨才鸣叫一声,表示吉祥如意。诗人用“采凤鸣”来比拟自己,说明自己虽处隐沦之地,但并不感到寂寞,因为自己有远大的志向,并希望将来能够像凤凰一样一鸣惊人。

这首诗通过写自己的不幸遭遇,表达了对友人深切的怀念之情。语言质朴自然,风格平淡朴素,反映了封建社会中知识分子的生活道路和思想面貌,表现了他们对于社会现实的愤慨和不满,同时也表现了他们在现实面前的失望和无奈,以及他们不甘于现状,依然保持高洁人格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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