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亦似之。正中词品,若欲于其词句中求之,则“和泪试严妆”,殆近之欤?

【注释】

画屏金鹧鸪:指唐玄宗时宰相杨贵妃的堂弟杨氏,因善制霓裳羽衣曲而受到皇帝宠信。

“弦上黄莺语”:比喻歌女唱词宛转动听。

正中:指后蜀国君孟昶,字光尧,号宣华夫人。

【译文】

“画屏金鹧鸪”,飞卿(温庭筠)之词,其词品也与鹧鸪相似;“弦上黄莺语”,端己(晏几道)之词,其词品也与黄莺相似。孟蜀国君孟昶的词,如果从他的词句中去寻求词的品格,那么《和泪试严妆》这首词,就差不多了?

赏析:

温李、晏苏、花翁三家,在词史上各占一角:温词清丽婉约,有如《花间集》,为花间派所宗;李词豪放不群,有如《花间集》,为花间派所宗;晏词柔媚含蓄,有如《花间集》,为花间派所宗;苏词则疏朗明快,有如《花间集》,为花间派所宗。此所谓四大家也。温词虽以清丽婉约为主,但其中亦不乏豪放之作。例如本篇所选的《和泪试严妆》。此词上片写女子对镜理妆,下片写女子对镜自伤。全词情思绵邈,辞藻华丽,是温词中的一首名作。

词以“画屏”、“黄莺”起笔,用典贴切,自然浑成。画屏上的鹧鸪,黄莺啼鸣,都象征着春天的到来。然而“画屏金鹧鸪”一句,却使读者感到一种凄凉的氛围。鹧鸪声声,似乎在呼唤着什么。“欲问君归期”,又似乎在暗示着离别的痛苦。这种写法,既富有音乐美,又富有画面美。它使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春意的庭院之中,感受到一种温馨而又悲凉的气氛。

“弦上黄莺语”,是说那歌声宛转动听,好像黄莺在唱歌。这里化用了杜牧的名诗:“多似宫妃晓露湿,一枝斜插向人飞。”这两句,将鹧鸪的叫声与黄莺的歌声联系起来,使读者仿佛听到了两种不同的鸟鸣声。这种写法,既富有音乐美,又具有形象性。它使读者能够想象到一幅美丽的图画:在春天的夜晚,月光洒满了庭院,一只黄莺栖息在枝头,它的歌声飘荡在空气中。同时,它又使人联想到那位美丽的女子正在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过片“和泪”二字,更是妙笔生辉。它既写出了女子的内心世界,又表现出她对生活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望。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像黄莺的歌声一样美好动听,她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像黄莺一样自由自在。这种感情是如此强烈,以致于泪水都忍不住流了出来。然而,这一切又是多么的短暂和虚幻啊!她只能在泪水中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只能在泪水中憧憬未来的生活。这种写法,既富有感情色彩,又具有形象性。它使读者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女子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结尾“严妆”两字,更使整首词达到了高潮。它既表现了女子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又表现出她对自己命运的不满。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像黄莺的歌声一样美好动听,她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像黄莺一样自由自在。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在泪水中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只能在泪水中憧憬未来的生活。这种写法,既富有哲理性,又具有形象性。它使读者能够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去感受她的苦闷和追求。

这首词写得非常成功。它既具有音乐美,又有形象性;既富有感情色彩,又具有哲理性。它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美丽而又哀怨的女子形象,使她成为了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一颗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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