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小竖子,为秦开封疆。
可怜三晋卒,如虎驱群羊。
八十九万命,累累魂归乡。
彝陵至武陵,楚尸莫殚详。
一剑赐杜邮,人胡为之伤。
若使再将军,天下罹其殃。
不必应侯忌,神鬼咻昭王。
展卷恍血腥,阴风蔽烛光。

【译文】

我夜读《武安君传》,白起是秦国的开疆之将。

可惜那三晋士兵,如同猛虎驱赶羊群一般。

战死将士高达八十万人,他们累累魂魄归乡。

从彝陵到武陵,楚地的尸体无人详尽清点。

一剑赐杜邮,人们为胡人伤心。

若让再次领军,天下百姓遭其灾殃。

不必因应侯忌惮,神鬼也厌恶昭王。

展卷恍似血腥味,阴风遮蔽了烛光。

【注释】
灯下 :在灯下读书。
武安君 :战国时秦名将白起的封号。
开封疆:开拓边疆。
小竖子 :年幼的孩子。
三晋 :指今山西境内的晋国、赵国和韩国。
如虎驱群羊 :用虎来比喻强横的军队,以羊来比喻弱小的人民。
八十九万命 :指死亡的人数之多。
累累魂归乡 :指死者的魂魄归回故乡。
彝陵 :今四川宜宾市北。
武陵 :今湖南常德市。
楚尸 :指楚国的士兵。
杜邮 :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应侯 :范睢,字应侯。
忌惮 :害怕。
神鬼 :这里指神灵与鬼魂。
昭王 :秦昭襄王。
展卷 :打开书卷阅读。
阴风蔽烛光 :形容夜晚读书时室内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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