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秸灰抹春云色,野人新病足无力。
闻道城西盛水嬉,缓步轻尘懒不得。
沙棠之舟木兰楫,丝歌阵中刺舟入。
一摇两兀意已软,万翠千朱望疑合。
粉妆照水愁水浑,病面照水愁水清。
水清水浑不相入,眼前士女空倾城。
闲情自分沽泥絮,一笑还踏疏林路。
穆然一角见遥山,无人知是春来处。

【注释】

岁暮篇其二:《岁暮》,指一年即将结束,诗人对年关将至的感慨。“二”是此诗的次序,与首诗为一组。这首诗写诗人在除夕之夜闲步街头所见所感。

豆秸灰抹春云色:用豆秸灰涂画出如春云般的颜色,形容女子的肌肤洁白如玉。

新病足无力:指诗人自己。

城西盛水嬉:城西有水塘,人们在这里放荡游乐。

沙棠之舟木兰楫:木兰木制的船桨,比喻轻快。

丝歌阵中刺舟入:指划船时发出的歌声。

一摇两兀意已软:意思是船儿轻轻摇晃,使人感到心醉神迷。

万翠千朱望疑合:万绿丛中,万红簇拥,使人看到一片绚丽多彩的世界,似乎连颜色也模糊了。

粉妆照水愁水浑:女子的面容如粉妆般美丽,然而面对流水,她的心情却像那浑浊的水流一样。

水清水浑不相入:水中的水和天上的月互相映衬,互不相容。

眼前士女空倾城:城中的女子,倾城而出,争相观赏。

闲情自分沽泥絮:作者独自悠闲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

一笑还踏疏林路:笑过之后,又回到那僻静的小路,继续他的漫步。

穆然一角见遥山:远处的山峰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显得十分神秘。

无人知是春来处:没有人能知道这景色的美丽是因为春天的到来。

【赏析】

此诗写诗人在除夕之夜闲步街头所见所感。开头两句以“豆秸灰抹春云色,野人新病足无力。”点明时间、地点及人物身份:诗人正处在除夕之时,在城外小路上散步,而自己则因生病脚力大减。中间部分四句,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绘出了一幅幅动人的画面。五句“闻道城西盛水嬉,缓步轻尘懒不得”写诗人听到城西有人在水中嬉戏,于是便慢慢踱步,不想惊动他们。六至八句写景:“沙棠之舟木兰楫,丝歌阵中刺舟入;一摇两兀意已软,万翠千朱望疑合”,描绘了一幅轻舟荡漾,丝声阵阵,彩云缭绕的美妙画面。最后两句,诗人感叹道:眼前美景如此迷人,令人陶醉,以至于诗人自己也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这幅美景,而他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融入了这幅美景之中。结尾两句“水清水浑不相入,眼前士女空倾城”,表现了诗人内心世界的巨大反差。他虽然看到了这美丽的景色,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孤独和无奈,因为在这个节日里,他无法与任何人分享这份快乐和孤独。整首诗通过对眼前美景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感受和情绪,同时也揭示了诗人内心的矛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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