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不来,天子耻,兴兵问罪悔晚矣。
横若来,天子喜,大则封王小侯耳。
尸乡相距三十里,沐浴从容伏剑死。
当年南面俱称孤,今日谁能更屈体,好持吾头见天子。
乘传携来有二客,地下想从驱鬼伯,奇闻咄咄更惊人。
穷岛忠魂聚五百,薤露歌残剧可怜,高皇流涕数称贤。
一时得士能如此,兄弟更王岂偶然。
【注释】:《史记》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一部纪传体史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四十首”是指对《史记》中四篇列传的解读和赏析。
横:指刘邦,汉高祖。
兴兵问罪悔晚矣:发动战争去责问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若:倘若,如果。
好:喜好,喜欢。
大则封王小侯耳:大的可以封为诸侯王,小的只能封个列侯或男爵之类的官爵。
尸乡:地名。在今山东省淄博市西南。相距:相距甚远。
从容:不慌不忙,从容镇定。
当年南面俱称孤:当年他们一起称过皇帝。南面称孤,即称帝。
谁能更屈体:如今谁还能屈身下跪呢?
持吾头见天子:拿着脑袋去见天子。
有二客:有两个客人,指田横的两个兄弟。
驱鬼伯:能驱除鬼怪的人。《史记·封禅书》:“齐人乃言:‘上帝使使者告帝,高皇帝信义明威,怀此天心,旁通百神,使鬼神无不感,况于人乎!’于是海上燕齐之间,莫不挥洒涕泣相告。”后遂用“驱鬼伯”指能驱除鬼怪的人。
奇闻:奇异的消息。咄咄:形容惊讶的样子。
穷岛:偏僻的小岛。忠魂:忠诚的魂魄。五百:五百名壮士。
薤露歌残剧可怜:指项羽自杀前唱的《垓下歌》。
高皇:汉高祖。流涕数称贤:流着泪一再称赞他为贤臣。
一时得士能如此,兄弟更王岂偶然:当时得到像张良、萧何这样的人才,难道是偶然的吗?
兄弟更王:指刘邦与韩信、彭越等结为兄弟,共同统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