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犯重湖,了了见乡国。
严城殷鼓鼙,几变旌旗色。
穿市乱邪许,仕女仍梭织。
被兵拥完区,幸脱豺虎逼。
落舆历轩堂,亲旧稍在侧。
我如华表鹤,万事成追忆。
谢侯引佳趣,解装会酒食。
坐间列父老,失喜转惶惑。
述往抚来兹,魂梦影盗贼。
终宴踵别馆,绸缪接长德。
岿然八十叟,神完耿精识。
尘冥啸魑魅,禦侮有馀力。
阶除雷雨飞,孤烛吐胸臆。
默卜大难兴,益痛生理仄。
一世谁救疗,抵几长太息。
伶俜久窜伏,歌哭亦已极。
荡荡指尧舜,栖栖满孔墨。
饱眼掀海鲸,鬐鬣刺天直。
客归迷所向,人群依典则。
宵阑声震瓦,愧对面黧黑。
【译文】
三月七日抵达南昌铁路局。谢蔚如同年招朋辈会饮,入夜风雨中走谒欧阳丈。
越江犯重湖,了了见乡国。
严城殷鼓鼙,几变旌旗色。
穿市乱邪许,仕女仍梭织。
被兵拥完区,幸脱豺虎逼。
落舆历轩堂,亲旧稍在侧。
我如华表鹤,万事成追忆。
谢侯引佳趣,解装会酒食。
坐间列父老,失喜转惶惑。
述往抚来兹,魂梦影盗贼。
终宴踵别馆,绸缪接长德。
岿然八十叟,神完耿精识。
尘冥啸魑魅,禦侮有馀力。
阶除雷雨飞,孤烛吐胸臆。
默卜大难兴,益痛生理仄。
一世谁救疗,抵几长太息。
伶俜久窜伏,歌哭亦已极。
荡荡指尧舜,栖栖满孔墨。
饱眼掀海鲸,鬐鬣刺天直。
客归迷所向,人群依典则。
宵阑声震瓦,愧对面黧黑。
【注释】
三月七日:诗题作“三月”,下句“三日”为韵脚,故作“七月”。
抵南昌:到达。
谢蔚:诗人自谓其名。
谢侯:诗人对欧阳某的尊称。
佳趣:美意。
轩堂:高敞的厅堂。
华表鹤:喻自己像鹤,独立不群。
谢侯:谢蔚。
解装:解除武装。
坐间:座席之间。
黎黑:形容头发花白。
【赏析】
此诗作于宋孝宗淳熙五年(1178)春,作者在赣南任上时所作。全诗八句四十五言,内容可分为三部分:前四句写抵达南昌后的情景,表现作者与友人相聚饮酒的欢乐;中间四句写风雨之夜拜访欧阳丈的情形,表达了对家乡、国家命运的忧虑以及壮志未酬的悲愤;后四句写夜宴结束,告别欧阳丈,表达出作者的感伤和无奈的心情。全诗结构严密,语言流畅自然,情感真挚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