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汝为我妇，未尝我乖忤。
但嫌汝太明，事每穷细故。
敢以刻露多，竟遭造物恶。
外动虽胜常，内劳已残蠹。
窥汝力不支，犹作百端护。
因循而至今，亦我于汝误。
迨识恶梦非，晨钟已将寤。
汝病诚何由，在我转难喻。
【赏析】
本诗是一首叙事抒情的悼亡词。词人自述从结婚以来，因妻之病而受尽折磨。他既为妻病所苦，又对妻子有深厚的感情。他在痛苦中挣扎，终于醒悟到妻子的病是由于自己的恶梦所致。因此他感到自己“亦我于汝误”了。此词以情为主，直抒胸臆，表达了词人在妻子病榻前的悲怆心情。全词一气呵成，情感真挚，感人肺腑。
上片：
“自汝为我妇，未尝我乖忤。”起笔点明题旨：自从你嫁给我之后，我们夫妻相处和睦，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和。
“但嫌汝太明，事每穷细故。”这两句写词人的妻子性格特点和两人的关系。词人说，我之所以讨厌你的明艳，是因为你过于苛求、细致；正因为你的苛求、细致，才使我们的夫妻关系陷入困境。
“敢以刻露多，竟遭造物恶。”这两句说，我担心自己由于过分苛刻而遭到天公的惩罚。
下片：
“外动虽胜常，内劳已残蠹。”这两句写妻子病情的发展。她虽然能够忍受外部的伤害，却因为内心的劳累而身体逐渐衰弱。
“窥汝力不支，犹作百端护。”这两句写妻子在疾病折磨下还努力保护家庭。尽管她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住，但是她还是竭尽全力来维护家庭的安宁。
“因循而至今，亦我于汝误。”结句点题。经过漫长的岁月，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我害了你！
【译文】
自从你成为我的媳妇，我们从没有争吵过。
只是嫌弃你太漂亮，事情常常处理不当，所以招致天公的惩罚。
你在外面受到伤害时还能承受，可你的内心却已经受到损伤。
你的身体开始支撑不住了，还在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来保护自己。
因为你的努力，我们才能度过难关。
现在我已经觉悟到了自己的过错，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