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一蒙尘,中原遂翻覆。
名胡石勒诛,触眇苻生戮。
哀哉周汉人,离此干戈毒。
去去王子年,独向深岩宿。

【注释】永嘉:古郡名,今为浙江省温州市,晋、南朝宋时曾属永嘉郡。蒙尘:指战乱中受困或被俘。中原:这里指代国家。遂:于是,就。翻覆:指国家覆灭。石勒:十六国时期后赵开国君主。触眇:指触龙。苻生:即苻坚,字建业,前秦的开国皇帝。周汉:指西晋末年。干戈:兵器,引申为战争。王粲《七哀诗》有“去去游四方”句,此诗即用其事。王子年:指王献之之子王徽之,字子猷。宿:过夜。

【赏析】王献之是王羲之的第七个儿子,小名阿斗。公元348年,晋朝被东晋所取代,王献之随父王羲之迁居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开始了他的生活。当时北方沦陷于异族统治之下,南方则是东晋王朝偏安一隅的政权。王献之在家乡过着清闲自在的日子,经常与朋友游历名胜,饮酒赋诗。这首五绝,就是他在一次游赏会稽附近的剡溪时所作。

全诗共八句,前四句写景,中间四句抒情,最后两句写人。

前四句写景,起首二句写闻听消息而引起的联想,三、四句写听到噩耗后的心情。“闻湖州”,点明闻报的消息是从“湖州”传来的。“永嘉”,古地名,今为浙江省温州市,晋、南朝宋时曾属永嘉郡。这里借指江南地区。“一蒙尘”,谓自己长期在外为官而久离故土,身受尘土污秽之苦。“中原遂翻覆”,意思是说,由于自己的战乱奔波,使中原一带陷入混乱和动乱之中。“石勒诛”,据《晋书.刘元海载记》,刘元海杀石勒,其弟石虎又杀死刘元海。“触眇苻生戮”,据《晋书.苻生载记》,前秦主苻生暴戾无道,终于被杀。“哀哉周汉人,离此干戈毒”,意思是说,唉!这周朝的人啊,竟被迫离开了这兵戈相侵的战争生活。“离此干戈毒”,是说远离了战乱的痛苦。

中间四句话抒发对祖国河山的无限眷恋之情。“周汉”,指西晋末年。“干戈”,兵器,引申为战争。“哀哉”,感叹词,表示惋惜。“离此干戈毒”,意思是说远离了兵荒马乱的战争生活。“王徽之,字子猷”,是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献之的儿子,自幼聪颖过人,好读书弹琴、吟诗作赋,不慕荣利。“去去”,是王献之自称的谦辞,意思是说我将要离开这儿到远方去了。“深岩”,山间幽静之处,此处比喻隐居之所。

最后两句写王献之独宿深岩,表达了他对家乡的思念之情。“王子年”,指王徽之。王献之离开会稽山阴后,便隐居在剡溪边的剡山中,与友人戴逵交游,经常泛舟剡溪上,饮酒赋诗,自得其乐。这首诗就是王献之游剡溪时所作。

整首诗构思新颖,想象丰富。前四句先写听到消息后产生联想,继而表达出对家乡的眷恋以及远离战争生活的愉快心情;后四句写独宿深岩,寄托了诗人对故乡、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以及对和平美好生活的向往。全诗语言清新自然,富有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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