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枯蒲覆绿池,夕阳深处望多时。
此心已是忘机了,只恐沙鸥未备知。

【注释】:

杂诗四首 其四:杂诗,指诗人的一组诗。四首,这里是指其中的第四首。老柳枯蒲覆盖了绿池,在夕阳深处远望很久。此心已经忘却了机巧,只怕沙鸥还没有了解我的心意。

【赏析】:

“杂诗四首”是一首描写自然景物的诗。前两句是写景,后两句抒情。

“老柳枯蒲”,是自然界中常见的景物,也是诗人常写的内容。“盖以物象寄兴也”(《文镜秘府论》)。“老柳”,象征着生命的衰老、消逝,也暗示着人的生命也像老柳一样一去不复返。“枯蒲”,则象征着生命力的顽强,它虽然枯萎,但依然挺立在池塘里,显示着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这两句,既点明题意(老柳和枯蒲),又为下两句作铺垫。

“覆绿池”,写老树与枯蒲覆盖了池塘,使绿池变黄了。“覆”字写出了老柳、枯蒲的茂密和繁盛;而绿池变黄,则是老树、枯蒲的生命力强旺的表现。“夕阳深处望多时”,写诗人远望着老柳、枯蒲,久久不忍离去。夕阳,给人以温暖之感,也给人以沉静之感;而“深处”,则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望多时”,说明诗人对老柳、枯蒲的喜爱之情,也说明他的心情之沉重。

“此心已是忘机了”,是说诗人对老柳、枯蒲的喜爱之情,不是出于功利之心,而是出自内心的感情。“机”,机巧、权谋;《庄子·应帝王》:“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机”在这里就是权谋的意思。“忘机”,即忘却机巧,不为名利所动。

“只恐沙鸥未备知”,意思是说,我这种心情只有沙鸥才能懂得,因为只有沙鸥才会忘记机巧,才不会用目光去刺探别人的心事。“沙鸥”,这里指的是诗人自己。“未备知”,即不懂得、不了解。“只恐”,是担心的意思。“未备”,即没有准备。诗人担心沙鸥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从这两句可以看出,诗人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充满了感慨,而沙鸥正是他借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和心境的象征物。

这首诗的大意是:池塘边上的老柳、枯蒲覆盖了池塘,我在夕阳之下远远望去很久很久。我这颗心已经完全忘记了机巧,只是担忧沙鸥不知道我的心事。全诗语言朴素自然,意境深远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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