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晓莺惊梦断,起来残酒初醒。映窗丝柳袅烟青。翠帘慵卷,约砌杏花零。
一自玉郎游冶去,莲凋月惨仪形。暮天微雨洒闲庭。手挼裙带,无语倚云屏。

【注释】

无赖:调皮。晓莺:指春天的黄莺,因清晨鸣叫而得此名。残酒:酒未尽。映窗丝柳:窗外垂柳如丝。袅烟青:形容柳条轻拂在窗户上,如同烟雾一样朦胧。翠帘:绿色的帘子。慵卷:懒洋洋地展开。约砌:约定的台阶。杏花零:指杏花落满台阶。玉郎:这里指情人或爱人,因为玉是美好的东西,郎即男性的爱侣,所以称玉郎。莲凋:荷花凋谢,此处借指美女容颜不再。仪形:仪表、仪态。暮天微雨:傍晚天空中细雨蒙蒙,暗示离别时天气阴沉。云屏:云雾缭绕的屏风,此处用来比喻情人远去的背影。

【赏析】

这首词是一首春日伤离之作。全词以“残酒”、“映窗丝柳”起笔,描绘了一幅春景图。但画面之中却有“惊梦断”、“残酒初醒”等情事,使人联想到昨夜的欢会,以及今晨醒来时仍沉浸在梦境中的迷惘,这就为下文的抒情作了铺垫。

“一自”“莲凋”二句写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着和对情人的思念。她从梦中醒来,看到窗外柳枝摇曳,仿佛在向人诉说相思之情,而那懒洋洋地卷起的翠帘又似乎暗示着情人已离去。于是,她只好凭栏遥望远方的台阶上,那些零乱飘散的杏花瓣儿。这一句不仅写出了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著,而且把一个娇弱多病的女子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暮天微雨洒闲庭”,这是对女主人公情感状态的进一步渲染。她倚在云屏上,凝望着庭院中被雨水打湿的小径、花草,心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这里的“暮天”既指黄昏时分,也暗喻自己的处境;“微雨”既指春雨细细密密,也暗喻自己的心境。

最后三句,作者通过一系列动作描写,表现了女主人公的孤寂和苦闷。她手执裙带,默默无语地倚靠在云屏上,任凭思绪飞驰,却又无可奈何。这几句既是对她当时心情的写照,也是对她未来命运的预测,从而将全词的主题点明。

这首词写得婉约柔美,含蓄蕴藉,语言精炼而又生动传神。它充分展示了一位才貌出众、多愁善感的少妇的内心世界。全词虽不直接抒发离愁别恨,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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