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舍炉头语。便如何学得,三变美成家数。村酒三杯狂兴发,拔剑偶然起舞。只么也、迎寒送暑。待草万言书上阙,似忧端、倚柱东邻女。卿相事,未易许。
渔歌且和芙蓉渚。又何须、淫辞媟语,诃风诋雨。劝人生、且随缘分,分外一毫莫取。那富贵、由天付与。身蹈危机犹不觉,如布衣、自在都无阻。空博得,雪千缕。
田舍炉头语。便如何学得,三变美成家数。村酒三杯狂兴发,拔剑偶然起舞。只么也、迎寒送暑。待草万言书上阙,似忧端、倚柱东邻女。卿相事,未易许。
渔歌且和芙蓉渚。又何须、淫辞媟语,诃风诋雨。劝人生、且随缘分,分外一毫莫取。那富贵、由天付与。身蹈危机犹不觉,如布衣、自在都无阻。空博得,雪千缕。
【注释】
(1)田舍炉头:农家炊烟袅绕之处。“炉”是柴火灶,“头”指烟囱口。此处指农家简陋的生活环境。(2)美成:北宋词人周邦彦的字。他擅长以婉约的笔调写景,善于运用典故,语言华丽工稳,音律谨严,被后人誉为“词中之龙”。(3)三变:泛指多种技艺。(4)芙蓉渚:即芙蓉洲。在湖南湘江中。洲上多芙蓉。
译文:
田舍炉头边,你如何学习得了周邦彦的美成词法?农家的酒喝上三杯就让人兴奋起来,我随手拔出剑来就跳起了舞。只是那样做而已,迎接着寒冷,送走了暑热。等我写下万言书献给朝廷,好像忧虑一样,倚靠着东邻女子而不敢说出口。卿相的事,很难让你答应。
渔歌暂且和着芙蓉洲上的歌声,你又何必要那些淫荡的词句呢?指责风啊,吹动云彩;抨击雨啊,打湿衣衫。劝告人们要顺其自然,别强求一些不应当得到的东西。即使富贵荣华,都是天意安排的。即使身处困境,也不要感到不安。就像穿着布衣服一样自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前进的了。白白地得到了一千缕雪花。
赏析:
这是一首题画词,描绘了一幅渔翁浣纱图,并借渔翁之口抒发了自己的感慨之情。全词采用白描的手法将一个渔夫形象活生生地刻画出来。
“田舍炉头”,交代了渔翁的籍贯与生活环境。“便如何学得”以下几句,表达了渔翁对周美成的崇拜及自己模仿其词法的愿望。周美成是南宋后期著名的词人,尤善以文辞写景状物,用典贴切,音律谐美。“三变”一词,是形容他的词作多变、高妙。周美成一生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渔翁虽没有见过周美成,但读过他的词作,因此羡慕不已。他希望自己也能写出像周美成那样的好作品。“村酒三杯”,表明渔翁的生活并不富裕,但能喝得起“村酒”。“狂兴发”,说明喝酒后心情舒畅,兴致勃勃。“拔剑”一句,表现了渔翁豪放的性格和豁达的精神。“迎寒送暑”两句,是对周美成词法的一种借鉴。周美成的词讲究音律和谐,注重声韵的美感,渔翁希望自己的词作也能如此。
接下来“待草万言上书阙”,意思是渔翁想要把自己对美好生活的理解写成一篇文章献给朝廷。这里“上阙”指的是呈递给皇帝的奏章,表示渔翁有志于仕途。“似忧端”、“卿相事”两句,则是对渔翁身份的一种暗示。古代士子往往以入仕为荣,“卿相”是官位最高的称谓,渔翁在这里用此来表示自己渴望得到这样的荣耀。
“渔歌且和芙蓉渚”,描绘了一幅渔翁在江边歌唱的生动画面。这里的芙蓉洲是指湖南湘江中的一块小洲,因洲上生长了大量的荷花而得名。“又何须”两句,则是一种反问的语气。渔翁认为,人们应该顺应命运的安排,不必过分强求。即使富贵荣华也是上天注定的,而身处困境也不必感到不安,因为就像穿着布衣一样自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前进的了。
最后两句是渔翁对自己命运的感慨:“空博得,雪千缕。”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自己虽然努力追求功名,但却未能如愿,最终只能得到一千缕雪花。这也许是渔翁对现实的一种无奈的自嘲,也可能是他对人生的深刻领悟。总之,这两句话表达了渔翁对人生的一种超然态度和淡泊名利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