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音凄怨。是几度诉春,春都不管。感绿惊红,颦烟啼月,长是为春消黯。玉骨瘦无一把,粉泪愁多千点。可怜损,任尘侵粉蠹,舞裙歌扇。
转盼。尘梦断。峡里云归,空想春风面。燕子楼空,玉台妆冷,湖外翠峰眉浅。绮陌断魂名在,宝箧返魂香远。此情苦,问落花流水,何时重见。

【注释】

①“歌音”三句:写西湖歌者之怨。歌者以歌声诉春,但春天不理会她的苦衷,使她感到悲苦、惆怅。“感绿惊红”,即《红楼梦》中的“感花伤春”之意。“颦烟啼月”即《红楼梦》中的黛玉葬花。“长为春消黯”是说春天总是令人惆怅、悲伤。“玉骨瘦无一把”意谓歌者的体态像冰一样消瘦。“粉泪愁多千点”是说歌者的眼泪像粉一样洁白,又因忧愁而滴落成千点。

②“可怜”二句:写歌者之苦,既被尘侵,又遭虫蛀,其衣服和扇子都被损坏了。

③“转盼”二句:歌者看到燕子楼空空荡荡,玉台上的化妆已冷了,湖外的翠峰也显得浅薄了。

④“绮陌”四句:写歌者思念丈夫,但杳无音信,她所住的街道上到处可以见到丈夫的画像和遗物(绮陌、玉台、宝箧、返魂香都是男女相恋之物)。

⑤“此情苦”三句:歌者想丈夫已经不在人世,因此问: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赏析】

《喜迁莺·其一代人吊西湖歌者》是一首词牌名,作者不详。此词是一首咏西湖的歌女的作品,通过歌女的身世经历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上片写歌女的哀怨与憔悴,起首二句点明歌女的怨思,是几度诉说春天不管人的怨愤。次二句写歌女的容颜憔悴。“感绿惊红”是说春天来了,但她却无心欣赏;“颦烟啼月”是说她在烟雾中颦眉啼哭,月亮也为之暗淡无光,可见她的哀怨之深。最后两句写歌女的痛苦遭遇。她本是弱柳扶风,然而却被无情地摧残了。“任尘侵粉蠹,舞裙歌扇”,说明她的美貌已被尘土侵蚀、虫子蛀蚀,甚至连她的舞鞋和扇子也被毁坏了。

下片写歌女的怀念与忧伤。开头二句写歌女对过去的回忆。她想到丈夫离去后,燕子楼空无人居住,玉台妆已冷清,湖水外的翠峰也变得浅薄了。这些景物都象征着歌女的生活和情感的变化。中间二句写歌女思念丈夫之情。“绮陌断魂名在”是说丈夫的画像还在,但人早已不在了。“宝箧返魂香远”是说丈夫留下的宝物都已失去了往日的香气。这两句写出了歌女深深的思念之情,她希望丈夫能回来,但不知丈夫是否还活在世上?最后一句写歌女痛苦的心情。歌女问自己何时能够再见到丈夫呢?

这首词从歌女的不幸遭遇入手,通过描绘歌女的外貌、服饰、生活环境等,表达了她深沉的哀怨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封建时代女性悲惨的命运。全词语言简练,形象生动,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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