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节。白头卧起餐毡雪。餐毡雪。上林雁断,上林书绝。
伤心最是河梁别。无人共拜天边月。天边月。一尊对影,一编残发。
【注释】
忆秦娥:词牌名。
梅花节:指古代农历十二月,因冬至后一百零五日为冬至,故称此月为“梅花月”。又因岁寒三友之一梅花,故以“梅花节”称之。
白头卧起餐毡雪:年老体衰,卧病不起,吃着毡裹的饭。
上林雁断,上林书绝:汉武帝在上林苑建太初、长杨、西胡等宫观,广集天下异兽奇鸟,并置养马群。这里借指汉代统治者的荒淫无度。
伤心最是河梁别:最令人伤心的是分别的时刻。
无人共拜天边月:没有知己朋友相伴,独自对着天空中的明月祈祷。
天边月:即“明月”。
一尊对影,一编残发:一杯美酒,对着自己的倒影;一本残破的书,面对着满头的白发。
【赏析】
《忆秦娥·其三》,宋末元初词人张雨作。
这首词写一位老翁卧病不起,吃着毡裹的饭的情景。词中运用典故、用典贴切自然,情景交融,语言凝炼。
开头两句“梅花节。白头卧起餐毡雪”,点明时节,说明老翁卧病不起的原因。
“餐毡雪”句,化用汉代董仲舒事,意喻老翁卧病不起,不能像董仲舒那样在上林苑内建馆舍,招引天下异族来朝。这是借古讽今。
接下来一句是“伤心最是河梁别”。“河梁”,桥名,在今河南汲县西北。这句的意思是说:最令人伤心的莫过于分别的时刻了。
下阕“天边月”句承上而来,“一樽”句承上而下,两处用典,均化自李白诗句。李商隐有诗:“青雀西飞竟未回,君王长在集灵台。”“青雀西飞”与“天边月”相呼应,“君王长在集灵台”则暗合“天边月”之意。而“一樽”句则是引用曹操《短歌行》中的句子:“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结语“一尊对影,一编残发”,则是写老翁的孤独生活。他一个人独饮美酒,对着自己的倒影和满头的白发,不禁感叹时光易逝,自己已垂垂老矣,于是更加感伤。
全词融情于景,意境清幽,风格含蓄蕴藉,委婉曲折,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