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恼破桃源梦,明日青楼。
玉腻花柔,不学行云易去留。
应嫌衫袖前香冷,重傍金虬。
歌扇风流,遮尽归时翠黛愁。

【注释】

无端:没有来由;恼破:搅乱、破坏,使……受到挫折。桃源梦:传说中的理想境界。青楼:歌舞的场所。玉腻:比喻女子皮肤细腻洁白如玉。行云:飘忽不定的云彩,这里比喻美女。应嫌:应该觉得(指不应与她亲近)。衫袖前香:指女子身上散发的香气。金虬:形容人身材高大挺拔。遮尽:挡住、掩蔽。归时:归来的时候。翠黛:女子画在脸上的一种图案,即“蛾眉”,代称美女。

【赏析】

此词写一位歌妓被男子抛弃后,仍怀春意的哀怨之情。上片以“桃源梦”为线索,描写主人公被抛弃后的心情和处境。下片则从侧面刻画这位歌妓的形象,表现她对爱情的执著追求和对被遗弃的强烈怨恨。

起句“无端恼破桃源梦,明日青楼。”言主人公本在梦中寻得一个理想的幽居之地,但突然被人搅扰,使她不能如愿,只好来到青楼卖艺了。两句一跌,笔势陡转,突出了主人公的失望心情,也写出了她被迫进入青楼的无奈。

“玉腻花柔,不学行云易去留。”是主人公自述其身世遭遇。她本是出身名门,娇艳如花的女子,却偏偏落难到了青楼中来。这两句用“玉腻”、“花柔”形容女子的肌肤之白,用“行云”比喻她轻盈飘逸的美,说明她的姿质既美好又高贵。而她不愿像天上行云那样轻易地离去,可见她对旧生活的眷恋,对旧日恩人的留恋。

过片“应嫌衫袖前香冷,重傍金虬。”进一步写她对往日的追念与怀念。“衫袖前香”是指她身上散发出的芳香,“金虬”指舞者所持的金制乐器。这两句意思是说:我厌恶那衣袖上散发的香气已变得冷淡,又重新回到金虬的身边来了。这两句既写其昔日的繁华,又写其今日的落魄,表现了其内心的痛苦与矛盾。

结尾二句“歌扇风流,遮尽归时翠黛愁。”描绘她在歌舞中的情态及神态。“歌扇”指手中的扇子,是歌妓常用的道具之一,这里用来代替自己的舞姿。“翠黛”是古代妇女画在脸上的图案,即“蛾眉”,此处代称美女,指歌女。“愁”字表明了主人公的忧伤与失落之感。这两句是写其当夜的情态,也暗寓了其内心对爱情的追求与向往。

全词通过写歌妓的不幸遭遇,揭露了封建社会对下层妇女的摧残与迫害,同时表达了作者对她们的同情与赞美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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