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飙生玉宇。
黄花晓凝露。
汀苹岸蓼秋将暮。
登高开宴俎。
传杯兴逸,分咏得句。
思戏马、长怀古。
东篱候酒人何处。
芳尊须送与。
【注释】
东坡引:词牌名。九日:指秋季的重阳节。
凉飙生玉宇:凉风刮过高耸入云的天空,使玉宇显得更加清凉。凉飙:凉爽的风。
黄花:菊花。凝:凝结。露:露水,即露珠。汀苹岸蓼(lǎo):水中的草和岸边的芦苇。秋将暮:秋天将近尾声。
登高开宴俎:登高饮酒设宴。俎:古代礼器,这里指宴会用的器皿。
传杯兴逸:传杯时兴致勃发,意气飞扬。分咏得句:分别吟咏诗篇,获得佳句。
思戏马:《后汉书·窦宪传》记载,汉章帝时,有人献上一匹骏马给窦宪,窦宪十分喜爱,经常骑它玩赏。后来他派兵打败北匈奴,凯旋归来,把马送给了汉武帝。长怀古:长久地怀念过去。东篱:东边的篱笆。侯酒人:等待喝酒的人。
芳尊:盛酒的器具,也泛指美酒。须:必须。送与:赠送给。
【赏析】
此词以“九日”为题,写于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九月,是作者在徐州任太守时的作品。
词一开始,便点出“凉飙”,渲染了一种清寒的气氛。接着,作者描写了一幅美丽的画面。“黄花晓凝露”一句,描绘了菊花盛开的情景。而接下来“汀苹岸蓼秋将暮”又转换了景象,由花过渡到水,由晴转阴,从白天过渡到傍晚,景色有如变幻莫测的魔术师所摆布。“登高开宴俎”一句则点明词人的活动内容——登高饮宴,同时透露了词人对人生的一种态度。
“传杯兴逸,分咏得句”两句,进一步描绘了作者的情怀。传杯兴逸、分咏得句,表现了作者豪情满怀,不羁不羁的性情。
下片,“思戏马”三句,作者由饮酒联想到往事,想起了当年在徐州时,曾骑着马去戏耍的情景。“戏马”,出自《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汉武帝曾命霍去病等人出塞抗击匈奴,霍去病在军中多次射杀敌马,武帝赐给他良马,他马上驰马而去,表示要驰骋疆场。此处“长”字用拟人手法写出了作者对昔日往事的回忆和留恋之情。“东篱候酒人何处”一句,则写出了词人对朋友的思念和期待。东篱之下等待喝酒的朋友,这是词人常有的行为,也是他表达自己志趣的一个方式。“芳尊须送与”更是表现出了词人的豪爽和洒脱。
全词通过对景物的描写、感情的抒发以及历史的回顾等,表现了作者旷达的胸襟和豪迈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