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今朝到,蚩尤往日休。坂泉冬夏水长流。今古几春秋。
因此强兵战胜。直到而今无定。一生一杀做冤仇。早晚是程头。
【注释】
- 蚩尤:传说中上古时代的一个部落首领,被黄帝所杀。
- 坂泉:地名,在今河北易县西南。
- 春秋:这里指年月。
- 程头:这里指杀人的罪责。
- 强兵:强大的军队。
- 几:何。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抒怀诗。诗人以历史典故为题材,写“强兵”之战胜后,“蚩尤往日休”,但“坂泉冬夏水长流”,仍使后人感到“今古几春秋”。最后一句点明“一生一杀作冤仇”,表达了自己对战争的厌恶和对和平的向往之情。
首句“涿鹿今朝到,蚩尤往日休”,以神话传说开篇,意谓今日之兵强马壮,可与蚩尤抗衡,而昔日之蚩尤已被黄帝所灭。“蚩尤”,相传为上古帝王名,曾与黄帝争战,战败被杀。“阪泉”指今河北省易县西的阪泉山。此二句用神话传说来开篇,是有意设下伏笔,暗示后面将写“强兵战胜”,即强兵战胜蚩尤。
第二句“坂泉冬夏水长流”,承上两句,写“强兵”战胜蚩尤之后的情景。“坂泉”即前文提到的阪泉山。这句是说“强兵”在战胜了蚩尤之后,依然如“坂泉冬夏水长流”,永无止休。这里的“水长流”比喻“强兵”永远强大。
第三、四句“今古几春秋”,“因此强兵战胜”。“胜”同“盛”,这里是强盛的意思。这三句紧承上两句,意思是由于有强大的军队存在,使得“强兵战胜”成为现实。“胜”、“强”同义,都是指强大的意思。“胜”在这里是动词,表示达到胜利。“故”即因此,用来说明原因。
最后两句“一生一杀做冤仇,早晚是程头。”“一生一杀”是佛家语,原意是生与死、爱与憎、利与害,都是人世间的烦恼。这两句是说,因为“强兵”的存在,所以人们之间的仇恨也越来越多,终有一天这种仇恨会变成杀身之祸。“程头”在这里是引语,出自《南华真经》中的一句话:“吾昔为程婆罗门时,见一人持刀来。”意思是这个人曾经是一个婆罗门(梵语音译),现在却持刀杀人。“程婆罗门”即佛陀,也就是释迦牟尼。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佛陀当年也是一个婆罗门,后来他看到一个人持刀向他走来,于是便躲开了。
这首诗的前三句用典,第四句用引语,第五六句用比喻,七句用反问,都十分贴切自然,毫无矫揉造作之感。
全诗以叙事为主,叙事中有议论,议论中又有叙事。叙事与议论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使读者在品味诗歌的同时,又仿佛听到了历史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