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病鹤倦梳翎,往事犹存旧汗青。
伏日赐冰来上苑,晚风传竹度疏棂。
承恩裁诏心抽茧,落笔诛奸眼拔钉。
惆怅当今人物论,披衣危坐望晨星。
【注释】
身如病鹤倦梳翎,往事犹存旧汗青:身体像生病的鹤一样疲惫,往事依然留在历史的书页中。
伏日赐冰来上苑:在炎热的夏天,皇上赐下冰块给皇家园林。
落笔诛奸眼拔钉:用笔尖扫清邪恶,眼神如同铁钳一般锐利。
惆怅当今人物论:感叹当今世上的英才和贤人被埋没,不被重用。
披衣危坐望晨星:穿着衣服坐在床边,望着天空中的星星。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词。全诗通过咏史,抒发了作者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感慨。
上片起句“身如病鹤倦梳翎”,写自己年老体衰,像病鹤那样无力振翅。后以“往事犹存旧汗青”点明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都记载于史册之中。这里用典,化用了《史记·汲郑列传》所载的汉武帝欲封公孙弘子公孙敬声为侯而公孙敬声辞让的故事。汉武帝想封公孙弘的儿子公孙敬声为侯,但公孙敬声却坚决推辞不受;武帝问他:“君何以教寡人?”公孙敬声回答:“臣闻始吾在朝,人主欲见臣面,臣不敢不至;今臣已三公矣,天子竟一不见臣,是臣不肖也。”意思是说以前自己当丞相的时候,皇帝想接见我,我不敢不来;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丞相的位置,皇帝竟一次也不来看望我,这可见我是不够贤能的。武帝听了这话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里用典,也是化用了《后汉书·杨震传》所载的杨震拒收四府金的故事。杨震是东汉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和学者,他担任过太尉、司徒等职。当时大将军梁商之子梁冀恃势作恶多端,其弟梁不疑与杨震有交往,便送给他四枚大钱,希望他能收下。杨震坚决不收,他说:“故太尉杨公戒之曰:‘夫富贵者宜自奋,若内敛口鼻,深藏囊橐中,此家之祸也!”后来梁冀果然做了权臣,对杨震进行了打击报复,但他始终不肯低头屈服。这里用典,都是化用历史典故,以表明自己的清正廉明。
下片承首联“伏日赐冰来上苑”一句,写夏日酷暑时,皇帝赐下冰块给皇家园林。后接“晚风传竹度疏棂”,意思是凉爽的晚风吹来时,吹动竹林,穿过稀疏的门帘。这两句描写了一幅清凉美丽的图画。“伏日赐冰来上苑”,“伏日”指的是夏季最热的时候。“赐冰”是指帝王为了给百姓解暑,特地下旨给皇家园林赐下冰块。“来”字在这里表示动作的发出者是帝王,不是别人,强调其命令性。“上苑”指的是皇家园林。“晚风传竹度疏棂”意思是傍晚时分,清风习习吹来,吹动竹叶,穿过稀疏的门帘。“晚风”、“竹”、“度”、“疏棂”等词语营造了一个清新、幽雅的环境气氛。
“承恩裁诏心抽茧”,意思是接受皇帝的命令,起草诏令。“裁诏”是指根据皇帝的意思来起草诏书。“心抽茧”是指起草诏书时的心境。“眼拔钉”是指处理政务时的目光如炬,能够洞察事理。“眼拔钉”比喻眼光敏锐,处理事务果断,能够迅速解决问题。这句是说自己办事能力很强。
“惆怅当今人物论”,意思是感叹当今世上的英才和贤人被埋没,不被重用。“惆怅”一词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失落和悲伤。“披衣危坐望晨星”,意思是穿着衣服坐在床边,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披衣”表示起床后仍坐在床边,没有离开。“危坐”表示坐着的姿势很端正。“望晨星”表示仰望天空中的星星,寓意着期待光明的到来。这句是说自己一直在等待机会,希望能够得到重用。
【译文】
我身体虚弱像生病的鹤一样,过去的经历还保存在史书上。
伏天时陛下赐下的冰块送到上苑,傍晚微风送来竹林的芬芳。
接到命令起草诏书,心中焦急得好像抽丝剥茧;处理政事目光如炬,眼睛像铁钩一样锐利。
惆怅的是当今世上的英才和贤人被埋没,不被重用。
穿着衣服坐在床边,望着天空中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