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重见至元年,白发垂垂已满颠。
仕愧买臣无印绶,归思靖节有园田。
菜挑渚雪冰茸滑,柑剥吴霜玉脑圆。
终结一庵湖上去,老来闲送佛前钱。
【注释】
乙亥:即元至元二十年。重见:又见,重新出现。买臣:指汉代的朱买臣,字翁卿,会稽(今浙江绍兴)人。仕宦不得意,归隐故里,以耕织为业。靖节:即陶渊明,东晋末至南朝宋初著名诗人,曾任彭泽县令,因不堪官场腐败而辞官归田园。吴霜:指橘子,因其皮色白似吴地霜雪而得名。
【赏析】
至元二十年(1275),作者年方五十,从京城出发,乘舟南行,在江南一带游览。这一年是乙亥年,也就是至元二十年。诗人自言“此生重见至元年”,说明自己已多年未能见到元军南下时战乱中的景象了,所以一见到就格外感慨。
诗的前两句写他回到家乡,看到满头白发的老父亲,不禁想起当年在京城当官时和父亲一起度过的日子。这时他想起了西汉时期有名的清官朱买臣,自己虽然做着高官,但内心却是贫贱如洗,与朱买臣有同样的遭遇;而老父亲却依然过着简朴的生活,过着田园生活。
后两句描写了自己对归田的向往。诗人想到自己一生奔波劳碌,现在终于可以安享天伦之乐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有未尽的孝道,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就感到非常内疚。同时,他又羡慕陶渊明的田园生活。因为陶渊明辞官归隐后,就在自家的小园中种花、种菜、摘果子,过着自由闲适的生活。
诗的结尾两句写他在湖上泛舟时的情景。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太湖边,湖面上飘着薄薄的积雪。他挑起湖上的雪来吃,感觉滑腻可口。然后剥开树上的橘子,剥出来的果肉像玉一样晶莹洁白。最后,他把船停靠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去拜佛祈福。
这首诗是诗人在游历江南途中所作。通过描绘诗人与父亲的重逢以及他对隐居生活的向往,反映了他的仕途生涯的坎坷和个人情感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