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雁书迟,化蝶梦速,家遥夜永,翻然已到。稚子欢呼,细君迎迓,拭去故袍尘帽。问我假使万里封侯,何如归早。归运且宜斟酌。
富贵功名,造求非道。靖节田园,子真岩谷,好记古人真乐。此言良可取,被驴嘶、恍然惊觉。起来时,欲话无人,赋与黄沙衰草。
【注释】
《青门引·题古阳关》:词的上片写送别。首句“凭雁书迟”,以雁传书为喻,写出了离别时的心情,“迟”字既形容雁群飞得慢,也暗示着彼此情深意重。第二句“化蝶梦速”暗用陆游《卜算子·咏梅》中的“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幽恨难排逗”句意,表达了对友人早日归来的盼望和依依不舍之情。第三、四两句“家遥夜永,翻然已到”,写朋友在远离故土的地方度过了漫长的夜晚,现在终于回来了。“稚子欢呼,细君迎迓”,描绘出一幅温馨的家庭欢乐景象。“拭去故袍尘帽”,是说孩子高兴地跑过来,要擦掉父亲身上的尘土和帽子上的尘埃,表现出孩子的天真可爱。第五、六句“问我假使万里封侯,何如归早”,作者提出问题:如果能够像古人那样获得万里封侯的美名,那么还不如早日回家呢?这里既是对友人的劝慰,又是对自己的勉励。最后三句“归运且宜斟酌”,是说自己应当谨慎地考虑归家的机遇问题,因为时机稍纵即逝,不可轻率行动。
下片写思归。“富贵功名,造求非道”,意思是追求富贵功名的道路并不是正确的道路。作者借用陶渊明(陶潜)、张良(张子房)等人的典故加以说明,表示自己反对权贵、不慕荣利的态度,同时也表明他不愿受世俗名利的羁绊的思想。接下来,作者又引用了谢灵运、鲍照等人的诗句:“靖节田园,子真岩谷”,“靖节”指陶渊明,“子真”指鲍照,二人都是隐逸之士,“田园”“岩谷”都是隐居之所,这两句是说:我就像古代的隐士一样,过着田园隐居的生活;你就像古代的贤人一样,居住在岩谷之中。“好记古人真乐”,意思是要记住古人的快乐生活。最后两句“此言良可取,被驴嘶、恍然惊觉”,是说这番话非常值得效仿。作者认为:虽然有驴叫声突然叫醒人的错觉,但是从这些话语中仍然可以悟出一些道理来,所以应该仔细体会这些话的含义。
整首词通过描写送别的情景和表达思归的情绪,抒发了自己对仕途的淡泊之心和对田园隐逸之趣的追求,同时也表现了作者高洁的品质和不慕荣利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