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远豪侠人,踪迹固超越。
举世皆侏儒,独有专车骨。
我独何为者,折节希前烈。
尝进圯上履,屡结庭中袜。
今夕祖君行,坐愁长庚没。
冷落盘溪云,相思夷门月。
【注释】仲远:人名,指张仲。
“举世”二句:意思是在世上人们都像矮子一样,只有你张仲才高过人,有志向。
“我独”三句:意思是我自己为什么这样呢?是羡慕他那种折节向上,希前烈的精神。
“尝进”二句:意思是曾经献过鞋和袜给圯上的老人,多次得到他的指教。“屡”、“结”都是屡次的意思。
“今夕”二句:意思是今晚我要送你到祖君那里去,但坐在这里会因长庚星隐没而忧愁。
【赏析】
这首诗是李白为友人张仲远写的送行诗。全诗以“送仲远”,点明题旨,首二句写张仲远的豪侠气概与高尚品格,接着用典,赞美其为人,后四句写诗人自己折节从俗之苦衷及惜别之情。全篇情意深厚,风格悲壮,语言流畅,富有韵味。
一、二两句“仲远豪侠人,踪迹固超越。”写张仲远豪侠不凡,气宇轩昂。“迹”字,写出他行踪无定,自由自在的豪放性格。
三四两句“举世皆侏儒,独有专车骨。”写张仲远与众不同,卓尔不群。“侏儒”,指小人。“专车”,指大器晚成的人。这里比喻张仲远虽然年纪尚轻,但志向远大。
五六两句“我独何为者,折节希前烈。”写诗人自己为什么如此呢?是因为慕名仰慕张仲远这种折节向上、希前烈的精神。这两句是说诗人自己也有一颗追求进步的心,但由于地位、条件限制,不能像张仲远那样去实现自己的抱负。
七八两句“尝进圯上履,屡结庭中袜。”写张仲远以前曾把鞋子赠给老人,又多次把袜子赠给他。“圯上履”和“庭中袜”都是典故。前者出自《史记·留侯世家》,汉高祖刘邦曾有意侮辱张良,张良故意让刘邦穿上自己穿的鞋,并把鞋扔在地上,以示自己没有野心。刘邦后来醒悟,于是封张良为留侯。后者出自《汉书·循吏传》,汲黯任东海太守时,百姓都穿草鞋,他便送给他们白布做袜子,让他们穿起来。这两个故事,都说明张仲远的为人十分谦恭有礼,而且很懂得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八九两句“今夕祖君行,坐愁长庚没。”这是说,今夜我要送你去祖君那里,因为长庚星(即太白金星)将隐没了。这里以天象作喻,表明自己要送朋友去远方,心情十分忧郁惆怅。
九十最后两句“冷落盘溪云,相思夷门月。”“夷门”,在今河南偃师西。据《战国策》载,陈涉起义失败后被害,其门客侯嬴曾对赵王说:“公子若能重用我,则秦国必不敢加兵于燕国。赵国如果能够保住燕国,那么夷门以下的那些地方就是赵国的了。”这里借指张仲远的故乡。诗人说现在就要送朋友去远方,心里非常忧愁。
这首诗通过描写诗人与张仲远的关系,表现了诗人对张仲远的敬慕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风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