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提星入次,单阏鸟来旋。
正近悬弧旦,翻成挂剑年。
祠方同畏垒,冢得象祁连。
汗血俱龙种,青箱事可传。
【注释】
摄提星:指北斗七星中天枢星。古代以岁星(木星)、荧惑星(火星)、镇星(土星)为三天,合称“三台”,其中天枢是三台之主。天枢入次,即北斗七星进入斗宿。单阏:太阴星。鸟:指太阳。正近:刚刚。悬弧:古代风俗,男二十岁行冠礼,取弓矢挂在门上,故以“悬弧”“挂剑”代指男子成年。“旦”指初七。畏垒、祁连:古山名。在今青海境内。“汗血”:《史记·大宛列传》说:“宛左右以西极目者石城也,舟车所出,及以汉更起此而徙之,巴蜀、敦煌间,颇有焉。”《汉书·西域传》:“从玉门关出西域,多居月氏、匈奴间,有温序、大宛、犁轩、大月氏、乌孙、康居、奄蔡、安息之属。”龙种:良马的后代。《史记·李将军列传》:“李陵少好读书,涉猎史籍,张骞、班超之事,亦随而录之,留其书府。被刑后,阅省家书,未尝不泣涕横下。因作歌曰:‘……愿为鹰,分虎噬。’”青箱:《诗·周南·兔罝》:“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肃肃兔罝,施于中径;肃肃兔罝,施于中泽。”毛传:“兔罝,所以掩兔也。肃肃,善声也。”孔颖达疏:“兔罝者,谓设兔网以掩兔也。其音肃然,如兔之迅疾也。”事见《诗经·周南·兔罝》。传曰“青箱”者,盖取《诗》义以为喻。“事可传”,谓后人得其遗训也。
【赏析】
这是一首悼念元戎少泉侯兄的挽诗。
第一句写时令,摄提星入次,即北斗柄星指向斗宿中央,太阴星(月亮)已到中天。单阏即正月,鸟指太阳。古人认为,日月五星运行各有轨道,不可随意移动。这里说北斗入次,意味着岁星(木星)已到中天。
第二句言年华老去,转眼已是挂剑之年。《史记·项羽本纪》:“项王笑曰:‘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语见《史记·项羽本纪》)。这里用“挂剑”比喻项羽的死年。
第三句是说祭祀方丘和祁连山。方丘,传说中的祭天场所。祁连山,即今甘肃境内的祁连山脉,为河西走廊的屏障。汉代汉武帝曾于此地设立郡县。
第四句说祭祀所用的马匹都是产自龙种之地。龙种马,即良马的后代。
第五六两句写墓地。汗血宝马,是良马的后代(见注④)。青箱,《诗·周南·菟裘》毛序:“《兔罝》、《甫田》,思贤也。文王之时,女色未脱于室,而求贤才之辅己者,故作此二诗。”郑笺:“言欲求贤才辅佐己者也。”传曰:“兔罝,所以掩兔也。肃肃,善声也。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肃肃兔罝,施于中径;肃肃兔罝,施于中泽。”“施”同“植”,树立。这里指立碑。“事可传”是说后人得其遗训的意思。
全诗语言平实朴素,但感情深沉。诗人通过对墓志铭的描写,抒发了对亡兄的深情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