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列仙人,高举云中行。
游目陕四海,矫首跂太清。
翔鸾翊芝盖,白鹿骖华軨。
朝发玄都府,夕憩蓬莱城。
高风吹玉■,倏忽遂上征。
九关敞朱户,双阙郁峥嵘。
云汉流前除,白榆夹道生。
羡门与赤松,含笑窥轩楹。
饮我玄霜液,餐我琪树英。
回观八纮内,万有如蠛蠓。
跳丸一何迅,过驹逝不停。
大年等天地,末路安足营。

【注释】

仙人篇:诗作名。

我闻列仙人,高举云中行。游目陕四海,矫首跂太清:我听说仙人都在天上行走。我眺望着辽阔的天地,抬头仰望高高的太清星。

翔鸾翊芝盖,白鹿骖华軨:神马驾着灵芝车,白鹿伴着彩绸衣。

朝发玄都府,夕憩蓬莱城:早晨从玄都府出发,傍晚在蓬莱城里休息。

高风吹玉■,倏忽遂上征:一阵狂风,吹得我飞向远方。

九关敞朱户,双阙郁峥嵘:九个城门敞开,两座宫门巍峨挺拔。

云汉流前除,白榆夹道生:天河流经皇宫前院,两排榆树夹道而生。

羡门与赤松,含笑窥轩楹:赤松子和羡门子,笑着窥视着我。

饮我玄霜液,餐我琪树英:给我喝些玄霜露,给我吃些奇花果实。

回观八纮内,万有如蠛蠓:转身一看四周的世界,一切都像蠛蠓一样渺小。

跳丸一何迅,过驹逝不停:这弹丸滚动如此迅猛,就像骏马奔驰不停息。

大年等天地,末路安足营:岁月流转与天地同在,人生的终点又怎能停留驻足?

【赏析】

此诗是李白对仙人生活的向往。诗一开始,“我闻列仙人,高举云中行”,就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要写的主题。接下来,诗人以“游目陕四海,矫首跂太清”两句来描绘仙人眼中所见之景:广阔的天地、浩渺的太空、灿烂的星辰……诗人以极其夸张的手法,把仙人所见到的美景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心旷神怡。

“翔鸾翊芝盖,白鹿骖华輮。”仙人乘坐仙鹤和仙车,仙鹤和仙车都是仙家之物,可见仙人地位非凡。接着,诗人又以“朝发玄都府,夕憩蓬莱城”两句写出了仙人的生活节奏。清晨出发,夜晚到达目的地,这种超然物外的生活方式令世人羡慕。

“高风吹玉■,倏忽遂上征。”这句诗中的“玉■”指的是神仙所居之处,“倏忽”是极言时间之快,仙人瞬间就飞到了神仙所居之处。“九关敞朱户,双阙郁峥嵘。”这里用“九关”和“双阙”分别指代天帝和皇帝居住的地方。“朱户”是指红色的门,象征着尊贵;“郁峥嵘”则形容建筑宏伟。

“云汉流前除,白榆夹道生。”这里的“云汉”指银河系;“前除”即前面的道路,“白榆”则代表榆树;“夹道生”则意味着道路两旁生长着榆树。

“饮我玄霜液,餐我琪树英。”这里的“玄霜液”指的是神仙所饮用的琼浆玉液。而“琪木英”则是仙人所食用的美味佳肴。

诗的最后一句“回观八纮内,万有如蠛蠓。”意思是说回头看看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渺小。这里的“八纮内”指的是整个世界的范围。而“蠛蠓”是微小的昆虫的意思。

整首诗歌以“仙人”为线索,运用夸张的手法来刻画仙人的形象,表达了诗人对仙人生活的高度向往以及对人生短暂、世事无常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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