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困酣睡,而谁偶独醒?
疾呼未能起,瞪目相怪惊。
反谓醒者狂,群起环门争。
洙泗辍金铎,濂洛传微声。
谁鸣荼毒鼓,闻者皆昏冥。
嗟尔欲奚为,奔走皆营营?
何当闻此鼓,开尔天聪明。
注释
月夜二首其二:
①举世困酣睡:世上的人都在沉睡之中。酣睡,指熟睡。
②谁偶独醒:谁偶然清醒?偶,指意外、偶然。
③疾呼未能起:突然呼喊,却没能叫醒他。起,指苏醒。
④瞪目相怪惊:瞪着眼睛互相惊讶。
⑤反谓醒者狂:反而认为清醒的人很疯狂。
⑥群起环门争:一起涌到大门前争论着。群起,聚集起来。
⑦洙泗辍金铎:洙水、泗水两河的官员们停止敲击金铎(古代朝廷中官员上朝时用的一种乐器)。洙水是山东的一条河流;泗水是河南的一条河流。金铎,指金属制成的铃铛。
⑧濂洛传微声:濂溪和洛水两湖的学者传播微弱的声音。濂溪即濂江,在江西,洛水即洛河,流经陕西,两湖都是著名的学府。
⑨谁鸣荼毒鼓:谁敲响了残害民众的战鼓。荼毒,摧残,残害。
⑩闻者皆昏冥: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变得愚昧无知。闻者,听到这件事而知道的人。昏冥,愚昧无知的样子。
⑪嗟尔欲奚为:你还想做什么?嗟,感叹词,表示惋惜。
⑫奔走皆营营:大家都奔波忙碌。营营,形容忙乱的样子。
⑬何当闻此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这样的鼓声呢?当,何时的意思。
译文与赏析
世人全都沉溺于梦乡般的睡眠,而又有谁能偶尔地清醒?他们突然呼喊,却不能唤醒那些沉睡的人们,人们瞪着眼睛互相惊讶着。他们甚至反过来指责那些醒来的人是疯子,纷纷围拢到大门那里争抢着什么,洙泗的官员们停止了敲击金铎,濂溪和洛河的学者们也在传播着微弱的声音,可是又有谁会听到这些呢?听到的人都会昏聩无知,只有那些想要振聋发聩的人,才会奔走忙碌。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这样的鼓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