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云沉户横金锁。锁金横户沉云朵。茫渺信成双。双成信渺茫。
玉如颜素束。束素颜如玉。曾未梦离卿。卿离梦未曾。

【注释】

朵云:指云朵。沉户:横在门户上的金锁。信:书信。曾:曾经。梦离卿:像梦一样离开你。卿:对人的敬称,这里指爱人。

【赏析】

这首小词是写一位妇女思念丈夫的情思。全词以“梦”为中心词,用“双”、“茫”等字来表现女子相思的愁苦之情。全词结构严谨,层层深入,感情曲折,委婉动人。

开头两句写闺中所见。门上有朵形似云朵的金锁,横卧着;门前有横卧着的云朵,仿佛是被那金锁锁住了似的。这是一幅充满想象的画面。接着两句写室内所思。门外的云朵和门内的云朵,互相映衬,彼此相依,就像一对夫妻亲密无间。这又是一幅充满想象的图画。

过片两句,由室外写到室内。玉指代女子的肌肤,这里比喻书信。束指代女子的发髻,这里比喻头发。这句的意思是说:女子的头发像束成一束的白色丝线那样柔软、洁白而美丽。颜指代女子的脸庞,这里比喻肌肤。这句的意思是说:女子的肌肤像白色的丝线那样细腻、柔和而美丽。“玉如”句与“颜素”句,都是比喻,但“玉”字与“颜”字,却都写出了人物的外在美。

末两句是写女子的梦境。“曾未”二字,点明梦境。“梦离”句与“卿离”句,又是一个反复,说明女子在梦中也常常想念着远方的夫君。

【译文】

门上一朵云,门里一横金锁,金锁横门,云朵沉住。门外一片迷茫,云朵好像成了双,双成迷惘。

女子的头发像束成一束的白丝那样柔软洁白。女子的肌肤像雪白的丝线那样细腻柔滑。

从未梦见过你,不曾梦见我。

【赏析】

此词描写一位思妇对远行在外之郎的深切怀念与无限眷恋。词中虽不见一个“思”字,然而其缠绵悱恻之情,溢于言表,可谓语短情长。

上片首二句,写景抒情。“沉”“横”,均形容云朵。“渺茫”,既形容云朵,又形容情思。“信”,即“信函”,指书信。这两句意为:门前云朵沉沉地压着门,门里云朵横横地挂在门,云儿沉沉地浮着,门边挂着的云朵沉沉地浮着……信笺飞向天边……两重云朵,相互辉映,犹如一双恋人紧紧相依。这种境界,使人想起《诗经·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里的关雎鸟,就是那种双双相依、相亲相爱的鸟儿。它象征着男女之间纯真的爱情,也象征着夫妻之间的恩爱。这两句不仅把云朵比作人,而且把它人格化了,赋予了云朵以人的感情,这就把自然景物描绘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了。

下片三、四两句为倒装句式,意谓:姑娘的头发像束成的一缕缕白丝那样柔顺、纯洁;姑娘的容颜像雪一样的白皙、娇嫩。这两联,作者采用了比喻的手法,将姑娘比作白玉,将她的秀发比作白玉制成的白丝(喻),将她的肌肤比作白雪(喻),从而生动地刻画出姑娘清丽的容貌和秀美的气质。

结末二句是全词的重点,也是难点。这两句是说: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你,但我从梦中也没有梦见过自己。“曾未”,即“未曾”,表示否定,意为“从来就没有”。意思是说:虽然我没有梦见过郎君,但我从梦中也没有梦见过自己,也就是没有梦见过郎君的面容。这两句,既是说梦,又是说心。说梦,是说梦中见到郎君的情景,是虚幻的景象;说心,则是说内心的感受,是真实的情感。这种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使本词显得更加真实感人。

这首小词以“梦”为纲,以“云”和“丝”为贯串线索,通过丰富的想象力,巧妙地表现出主人公对情人的思念之情。全词构思独特、意境优美、语言清新、含蓄深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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