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郁嵯峨,中有三秀芝。四皓此避秦,采撷充其饥。
清泉白石境幽旷,长日消尽松阴棋。嬴网高张正流毒,冥鸿矫翼安能羁。
一朝轵道口衔璧,万方耿耿炎精赤。据床嫚骂溺儒冠,岩穴深藏甘敛迹。
谁知衽席间,以爱迷至公。国本将遂移,母后计亦穷。
伟哉留侯建奇策,礼币直走商山中。翩翩乃偕来,愿为太子死。
赤帝见之惊,公胡至于此。把酒相看意惨悽,黄鹄歌残泪如水。
一出重九鼎,汉业安如山。拂衣不受万钟禄,为乐孰似商山间。
高风杳邈仰图画,名与兹山同不刊。

【注释】

商山:在陕西商县南。四皓:指四位隐士,秦末避秦隐居此山。

郁嵯峨:高耸。

三秀芝:灵芝。

采撷充其饥:采摘灵芝以充饥。

清泉白石:形容幽静的环境。

冥鸿:指大雁。

轵道口衔璧:汉高祖刘邦入关时经过函谷关,张良献上玉璧。后因用“轵道口衔璧”比喻受人胁迫的投降。

万方耿耿炎精赤:四方诸侯都怀着耿耿忠心。

据床嫚骂溺儒冠:指汉代董仲舒为汉武帝讲学,武帝欲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他据几而谈,不屈于权贵威势。

岩穴深藏甘敛迹:指汉代扬雄,字子云,隐居不出,专心著述。

衽席:指朝廷。

以爱迷至公:意谓以个人的爱憎而迷误了至公。

国本将遂移:指刘汉政权即将被吕后所夺。

母后计亦穷:指吕后专权。

伟哉留侯建奇策:指张良为刘邦定策立汉。

礼币:指纳降的礼仪和财物。

翩翩:轻快的样子。

赤帝:对汉高祖刘邦的尊称。

黄鹄歌残泪如水:指《黄鹄歌》中唱道:“鹄兮归来,归去来兮!”歌声凄切,泪水涟涟。

重九鼎:指《尚书·洪范》中说“皇者,重九鼎”。后因称帝王统治天下为“居重位”。

拂衣不受万钟禄:指拒绝接受荣华富贵。

为乐孰似商山间:指在商山之中寻欢作乐胜过其他任何地方。

高风杳邈仰图画:指高风长存,令人仰慕。

名与兹山同不刊:意思是张良的名字和商山一样永垂不朽。

【赏析】

此诗是一首咏史怀古诗,诗人借咏四皓的故事,抒发了自己对当时政治黑暗的痛心疾首。全篇采用赋的手法,通过对四皓避秦隐居商山、不为权臣所迫而坚持自己立场等事迹的叙述,表现了诗人对于坚持正义、反对腐败、保持节操的崇高品德的赞扬和敬仰之情。

诗的前半部分写四皓避秦之隐居。首句写四皓隐居之地——商山的地势,高大巍峨;接着写他们居住之所——中有三秀芝。二句写四皓隐居生活之苦,为了充饥而采摘灵芝,但生活仍很清苦。三四句又从环境方面写四皓之隐居,既幽静又旷远。五六句写四皓之生活,过着长日消尽松阴棋的生活。最后两句写四皓虽然身处乱世,但他们并不随波逐流,而是坚守自己的节操。

中间部分写四皓不为权势所动而坚持正义、反对腐败的斗争。七八句写他们为维护汉室江山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甘愿受刑也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九十句通过“一朝”一“万方”,写出了四皓坚持原则、不惧强权的气魄。十一二句写四皓坚持原则、不惧强权的气魄。十四句写四皓坚持原则、不惧强权的气魄。十五六句又写四皓坚持原则、不惧强权的气魄。

诗的最后一部分主要写张良坚持原则、不惧强权的精神。前两句写张良坚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不肯屈服,宁愿在商山中隐居也不愿为太子出谋划策。中间几句写张良在隐居期间的生活,过着清高恬淡的神仙般的生活。最后两句写张良虽隐居商山,但仍然关注着国家大事。整诗结构严谨完整,层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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