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回首香尘杳。红日迢遥,偏爱无情恼。病鹘高风看去鸟。欲奋云霄无利爪。
柳暗溪头荷叶小。淑景方浓,燕子雕梁绕。弹铗计程何日了。萋萋官路王孙草。
【注释】香:香气。红日:这里借指太阳。高风:高洁的志向。淑景:美好的景色,也指贤明的君主。王孙草:一种植物,即“忘忧草”。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在道州任所所作。道州地处偏远,与中原隔山海之遥,交通十分不便,因此作者有“路漫漫其修远兮”之感。周希旦也是一位有才华而不得重用的士人。
上片起笔写对道州的回忆。长安,是当时天下的中心,繁华热闹,车马如流,而自己却远离故土来到这偏远的地方,所以感到十分惆怅。“回首香尘杳”,是说长安城中尘土弥漫,已看不见往日车马行走的痕迹了;“迢遥”,遥远,指日出和日落的距离。“偏爱无情恼”,是说自己对长安的喜爱之情,被眼前的无情景物所恼坏了。下句“病鹘高风看去鸟”,用一个比喻,把日出的景色比作一只病弱的鸟儿(病鹃)展翅欲飞的样子,突出了日出时分的美景,同时表达了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心。
“欲奋云霄无利爪”,“云霄”指天空,“爪”指翅膀。这句的意思是:想振翅高飞,却因为没有锋利的爪子而无法飞翔。“欲奋”表明了作者有凌云壮志,但是又因条件限制而不能如意。“无利爪”既指身体条件的限制(无力飞翔),也暗含着政治上的失意。“欲奋”与“无利爪”相映衬,形成了强烈的讽刺意味。
下片写道州的自然风光和自己的感受。“柳暗溪头荷叶小”,是说道州城外的柳树枝叶茂密,遮住了阳光,使溪边的荷叶显得格外渺小、娇嫩;“淑景方浓”,是指春天景色正浓。“燕子雕梁绕”,是说燕子在华丽的屋梁上飞舞盘旋。这三句描写了道州的春色,表现了作者对春天美景的喜爱,也反映了他渴望能够有所作为的心情。
结尾两句,是说自己虽然想为国效力,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最后一句“萋萋官路王孙草”,是说自己像王孙一样,在道路上行走,脚下踩的是萋萋的野草。这句诗既是说自己在仕途上受到排挤、打击的不幸遭遇,又是说自己对前途不抱任何希望,只能随遇而安了。
此词以写景为主,兼寓情于景之中,通过写自己对道州自然风光的热爱和对仕途失意的感慨,表达了作者怀才不遇、壮志未酬的悲愤之情,风格沉郁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