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局当世士,陷井聊自得。
不读秋水篇,胡由祛所惑。
吾人有神理,而乃自湮塞。
谁肯舍双睫,一观化人国。
始觉吾丧我,隐几但默默。
【注释】
陶徵君:指晋代诗人陶潜(渊明),字元亮,世称靖节先生。
局局当世士:局局,即处处。当世士,指处在当时的人。
陷井聊自得:陷井,陷于困境之中;聊,姑且。自得,自满。
秋水篇:即《秋水篇》。
神理:精神、道理。
舍双睫:指除去双眼上的睫毛。
化人国:即神仙居住的地方。
丧我:失去自我。
隐几:《论语·述而》:“子于是日,枕块而眠。”隐,躲藏,这里是坐卧的意思。
【赏析】
此诗作于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其时作者在京城任官,与陶潜一样,也以诗文自娱,并常与同官好友李之仪等一起饮酒赋诗。这首诗是他在酒席上即兴所作二十首之一。
开头两句说:“处处都是当世的士人,却陷入困境而自得其乐。如果不读《秋水篇》,又怎能摆脱心中的困惑?”这里表达了作者对那些沉溺于世俗、不思进取的士子的不满。接着两句说:“我们的心中充满了神妙的道理,却反而被自己的无知所蒙蔽。有谁肯舍弃双眼,去观察那神仙居住的地方呢?从现在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只能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言了。”这两句表达了作者对自己过去的认识和反省,以及对神仙世界的向往。最后两句说:“我终于认识到,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坐着。”这是作者在酒席上的真情流露,也是他对人生的一种深刻反思。全诗语言简练,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