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候门立,癯然骨空留。
举步衣尘飘,知是儒者流。
向我一长揖,未言知有求。
曰来自暮春,挟卷逐朋俦。
只言秋有花,谁知雪空稠。
许织既非素,颜瓢亦足羞。
男儿志四方,身口不自谋。
日饥犹可支,夜寒风飕飗。
击石爇□枝,即此是衾裯。
吾道乃终穷,悔不事荒畴。
薙发入空门,未审能见收。
我闻心惨裂,哽咽语不休。
止止勿复道,分钵润枯喉。
斯文天未丧,诗书安可雠。

【解析】

此诗为送别之作,诗人在送别之际感慨颇深。

第一句“清晓”,清晨。第二句“癯然骨空留”是说瘦高瘦高的身材留在了这清冷的早晨。第三句“举步衣尘飘”,是说自己迈步行走的时候,衣服被带起的尘土飘飘扬扬。第四句“知是儒者流”,是说我知道这个人是个读书人。第五六句“向我一长揖,未言知有求。曰来自暮春,挟卷逐朋俦。只言秋有花,谁知雪空稠。”是说此人一拱手作揖,没有明说有什么事情。他说自己从春天出发,带着书卷跟着同伙去游学。只说秋天会有花,谁知道冬天下雪会如此密集。第七八句“许织既非素,颜瓢亦足羞。男儿志四方,身口不自谋。”是说:许织既然不是白色的丝帛,颜瓢也不值得羞愧。男子汉应该有远大的志向,自己的身体和嘴舌用不着自己去谋划。第九十句“日饥犹可支,夜寒风飕飗。击石爇□枝,即此是衾裯。”是说:如果白天饥饿还可以忍受,晚上寒冷也可以忍受。用石头烧火把枯树枝烤热,这样也就够睡觉了。第十一十二三句“吾道乃终穷,悔不事荒畴。”是说:我的道理已经穷尽,后悔当初没有从事耕种土地的事情。第十四五六七句“薙发入空门,未审能见收。我闻心惨裂,哽咽语不休。”是说:剃掉头发进入空门,不知道能否得到我的谅解?听到这些我心里感到十分凄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最后七句“止止勿复道,分钵润枯喉。”是说不要再说了,分给我一些钵吧,润一润我干燥的喉咙。第八九句“斯文天未丧,诗书安可雠?”是说:我们的文化还没有丧失,诗书怎么能互相攻击?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人对朋友的离去表示惋惜,并对其前途寄予厚望。全诗语言质朴,感情真挚,充分地表达了作者对朋友的关心、祝愿之情。

开头两句,写与友人的离别场景。“清晓”“候门立”,交代了时间的早,地点是在门外,表现了诗人与友人依依惜别的深情。“癯然骨空留”,是说瘦高的身材留在了这清冷的早晨。“举步衣尘飘”,是说他迈出的步伐中扬起了尘土,表现了他行走匆匆的样子。“知是儒者流”,是说我知道这个人是个读书人。“一长揖”,是说此人一拱手作揖,没有明说有什么事情。“日饥犹可支”,是说如果白天饥饿还可以忍受;“夜寒风飕飗”,是说如果晚上寒冷也可以忍受。“击石爇□枝”,用石头烧火把枯树枝烤热,这样就够睡觉了。

接下来四句,是对友人的安慰与祝福。“许织既非素,颜瓢亦足羞。”“许织”代指布匹,“颜瓢”代指酒壶。“既不素”是说布匹并不都是白色的,这里借以表达对友人的同情,因为布匹的颜色不同,而其价值也各不相同。“颜瓢亦足羞”,意思是酒壶虽小也值得自豪,这里的“羞”字是反语,是说酒壶虽小却也有其价值。“男儿志四方,身口不自谋”,是说男子汉应该有远大的志向,自己的身体和嘴舌用不着自己去谋划。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你既然有远大的理想,那么你就不需要为自己的生计操劳。

接下来的六句,是对友人的勉励。“日饥犹可支,夜寒风飕飗。”“日饥犹可支”,意思是虽然一天之中有吃有喝,但也不能长久维持。“夜寒风飕飗”,是说虽然可以抵御夜晚寒冷的痛苦,但并不能真正消除痛苦。“击石爇□枝”,是用石头烧火把枯树枝烤热,这样也就够睡觉了。“即此是衾裯”,意思是说:用石头烧火把枯树枝烤热,这样就够睡觉了。“即此”二字是强调重点。这两句的意思也是说:即使这样也足够了。

接下来的六句,是对友人的祝愿。“吾道乃终穷,悔不事荒畴。”“吾道”指儒家之道,“终穷”是说这条路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出路。“悔不事荒畴”,是说如果当初能够选择另外一条路就好了。诗人认为,人生的道路虽然多种多样,但是最终都要归结到一条道路,那就是儒家之路。如果能够另寻其他的道路,那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莫及了。“许织既非素”,意思是说许下的织布之约并非完全出于本意,而是受到迫不得已的情况所迫才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句又回到了劝慰友人的方面。“我闻心惨裂,哽咽语不休。”“惨裂”是形容心情极为悲痛的意思;“哽咽”则是因为伤心而声音哽塞无法发出。“止止勿复道”,意思是不要再说什么了。“分钵润枯喉”,是说分些饭食给这位客人吃,以润泽他干涸的咽喉。

结尾两句,对友人的祝愿。“斯文天未丧,诗书安可雠。”意思是我们的文化并没有丧失,诗书之间相互争论也没有什么意思。“斯文”指文化、文明。“天未丧”,是说我们的精神并没有丧失。“诗书安可雠”,意思是说诗书之间相互争论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首诗的语言朴实无华,但却蕴含着丰富的情感,表达了作者对朋友的关心和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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