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方献夫遇灾陈言,欲多取进士至五六百名,以补知县之缺。上曰:‘朕惟多取进士以为所缺县令之补,此为途亦狭耳。夫举人、监生非自待之不远,实以概轻之故也,岂无过于进士者,每为所轻,而亦岂不枉人材乎?又如进士之保职守身者固有,而恃纵肆为恶者不无,如今以各处地方灾重,令牧用人,则进士、举人、监生并用,其果廉洁为我爱民者,一体擢用奖劝,上司不许自为轻重之别,庶几可多获人材。亦民或多得安利之日也。’大哉王言,其洞悉进士、举、监之得失,即献夫闻之,当自愧矣。

张孚敬为人刚狠,故所行多从苛刻,如沙汰生员之举,是何意义?孚敬既去位,御史杨宜上疏曰:‘迩者沙汰生员之令一下,而督学使者奉行过刻,略无爱惜之意。其年少者以文词不工见黜,长者以齿貌近迈不容,甚则浪据毁誉,辄加摈弃。沮父兄教子弟之念,驱衣冠为田野之佣。自史册所载,有增广生员,有增置学舍者矣,有沙汰天下僧尼者矣,未闻有沙汰生员之名也。宜下所司,加意作养,毋徒以黜退为功。’时夏言在礼部,尽反孚敬之政,议覆如宜言。万历间,每县入学以十五名为限,亦祖孚敬之意,然指岁岁考校而言也。乃奉行者虚岁不补,唯以少为贵,而当事者负怨愈深。谟在礼部,尝为调停,业已量增其数。而后来矫枉过直,又溢取无度,务以多为贵,不知其即以少为贵者之心也。而贩夫俗子皆滥列章缝,士风日流于薄恶矣。

玉堂丛话·调护    
    
方献夫,字子存道,明朝礼部尚书。他曾经遭遇灾难,向皇帝提出多取进士以补知县之缺的建议。然而,皇帝却回应:“朕惟多取进士以为所缺县令之补,此为途亦狭耳。”这表示皇帝认为通过增加进士数量来满足县令的需求是狭隘的。皇帝指出,举人、监生并非自视甚高,实则因轻视而未被重视,难道没有比进士更优秀之人?此外,如果进士、举人和监生都能廉洁奉公,那么他们都会得到提拔和奖励,上级不应区别对待,以便更多地获得人才。    
    
张孚敬为人刚狠,因此行事往往从苛刻角度出发。如沙汰生员之举,其意义何在?张孚敬去职后,御史杨宜上疏:“迩者沙汰生员之令一下,而督学使者奉行过刻,略无爱惜之意。其年少者以文词不工见黜,长者以齿貌近迈不容,甚则浪据毁誉,辄加摈弃。沮父兄教子弟之念,驱衣冠为田野之佣。自史册所载,有增广生员,有增置学舍者矣,有沙汰天下僧尼者矣,未闻有沙汰生员之名也。宜下所司,加意作养,毋徒以黜退为功。”当时夏言在礼部,完全推翻了张孚敬的政策,建议按照杨宜的意见执行。万历年间,每个县入学名额限定为十五名,也是模仿张孚敬的政策。然而,这种做法只强调数量而不注重质量,导致当事者怨恨更深。谟在礼部时曾努力调和此事,已经增加了学生的数量。但后来过于偏激的做法,又过度增加了名额,只是为了追求数量多而已,这种追求数量的心态正是源于对“少”的误解。而贩夫俗子都纷纷上书请求增加名额,使得士风日益堕落。    
    
    
    
《玉堂丛话·调护》中记载了明礼部尚书方献夫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决策过程。他主张通过多取进士来解决空缺的问题,但这引发了皇帝对其方法的批评。文章还提到了张孚敬的严厉政策以及后来御史杨宜提出的补救措施。这些事件反映了明朝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以及对人才选拔的不同观点和方法。同时,这些历史事件也为我们今天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历史上的政治和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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