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入得寺来,便投知客寮去。只见知客寮门前大门也没了,四围壁落全无。智深寻思道:“这个大寺,如何败落的恁地?”直入方丈前看时,只见满地都是燕子粪,门上一把锁锁着,锁上尽是蜘蛛网。智深把禅杖就地下搠着,叫道:“过往僧人来投斋。”叫了半日,没一个答应。回到香积厨下看时,锅也没了,灶头都塌损。智深把包裹解下,放在监斋使者面前,提了禅杖,到处寻去。寻到厨房后面一间小屋,见几个老和尚坐地,一个个面黄肌瘦。智深喝一声道:“你们这和尚好没道理!由洒家叫唤,没一个应。”那和尚摇手道:“不要高声。”智深道:“俺是过往僧人,讨顿饭吃,有甚利害?”老和尚道:“我们三日不曾有饭落肚,那里讨饭与你吃。”智深道:“俺是五台山来的僧人,粥也胡乱请洒家吃半碗。”老和尚道:“你是活佛去处来的僧,我们合当斋你。争奈我寺中僧众走散,并无一粒斋粮。老僧等端的饿了三日。”智深道:胡说!这等一个大去处,不信没斋粮。”老和尚道:“我这里是个非细去处。只因是十方常住,被一个云游和尚引着一个道人来此住持,把常住有的没的都毁坏了。他两个无所不为,把众僧赶出去了。我几个老的走不动,只得在这里过,因此没饭吃。”智深道:“胡说!量他一个和尚,一个道人,做得甚事,却不去官府告他?”老和尚道:“师父你不知,这里衙门又远,便是官军也禁不的他。这和尚、道人好生了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人。如今向方丈后面一个去处安身。”智深道:“这两个唤做甚么?”老和尚道:“那和尚姓崔,法号道成,绰号生铁佛。道人姓丘,排行小乙,绰号飞天夜叉。这两个那里似个出家人,只是绿林中强贼一般,把这出家影占身体。”
诗句:
鲁智深入得寺来,便投知客寮去。
只见知客寮门前大门也没了,四围壁落全无。
智深寻思道:“这个大寺,如何败落的恁地?”
直入方丈前看时,只见满地都是燕子粪,门上一把锁锁着,锁上尽是蜘蛛网。
智深把禅杖就地下搠着,叫道:“过往僧人来投斋。”叫了半日,没一个答应。
回到香积厨下看时,锅也没了,灶头都塌损。
智深把包裹解下,放在监斋使者面前,提了禅杖,到处寻去。
寻到厨房后面一间小屋,见几个老和尚坐地,一个个面黄肌瘦。
智深喝一声道:“你们这和尚好没道理!由洒家叫唤,没一个应。”
那和尚摇手道:“不要高声。”智深道:“俺是过往僧人,讨顿饭吃,有甚利害?”
老和尚道:“我们三日不曾有饭落肚,那里讨饭与你吃。”智深道:“俺是五台山来的僧人,粥也胡乱请洒家吃半碗。”
老和尚道:“你是活佛去处来的僧,我们合当斋你。争奈我寺中僧众走散,并无一粒斋粮。老僧等端的饿了三日。”
智深道:胡说!这等一个大去处,不信没斋粮。”老和尚道:“我这里是个非细去处。只因是十方常住,被一个云游和尚引着一个道人来此住持,把常住有的没的都毁坏了。他两个无所不为,把众僧赶出去了。我几个老的走不动,只得在这里过,因此没饭吃。”
智深道:“胡说!量他一个和尚,一个道人,做得甚事,却不去官府告他?”
老和尚道:“师父你不知,这里衙门又远,便是官军也禁不的他。这和尚、道人好生了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人。如今向方丈后面一个去处安身。”
智深道:“这两个唤做甚么?”
老和尚道:“那和尚姓崔,法号道成,绰号生铁佛。道人姓丘,排行小乙,绰号飞天夜叉。这两个那里似个出家人,只是绿林中强贼一般,把这出家影占身体。”
译文:
鲁智深进入寺庙后,直奔接待僧人的地方走去。但发现接待处的大门不见了,四周墙壁破败不堪。鲁智深心想:这座寺庙怎么这样破败呢?于是他径直走向方丈所在的房间。只见地上满是燕子屎,门上一把锁,上面还结满了蜘蛛网。鲁智深用禅杖在地上敲打着,喊道:“路过的僧人快来投宿。”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回应。他回到香积厨一看,锅里已经没有水了,灶头都被破坏。鲁智深从包裹里拿出食物,放在监斋使者面前,然后拿起禅杖四处寻找。最后,他找到了一间小屋,里面几个老和尚坐在地上,面色枯黄。鲁智深大声喊道:“这些和尚怎么这么不讲理!是我路过此地,为什么不回答?”其中一个和尚摇头示意不要大声说话。鲁智深说:“我是路过此处的僧人,来求点饭吃,应该没问题吧。”那位和尚说:“我们三天都没吃饭了,哪里还有饭给你吃。”鲁智深说:“我是五台山来的僧人,随便吃一碗粥也应该。”那位和尚说:“你是从五台山来的僧人,我们这里应该请你吃饭。只是我们的寺庙已经被一些云游和尚和道士破坏了,他们把所有财物都拿走了。我们几个老人走不动了,只能在这里挨饿。”鲁智深说:“胡说!这么大的一座寺庙,肯定有饭吃。”那位和尚说:“这里是个偏僻地方。只是因为有一个云游和尚和道士在此居住,把常住的财物全都抢走了。他们两人非常厉害,连官府都不放过。现在我们只能在方丈后面的一个地方暂住。”鲁智深问:“那两个家伙是什么人?”那位和尚说:“那个和尚姓崔,法号道成,人称‘生铁佛’。另一个道士姓丘,排行最小,号称‘飞天夜叉’。他们俩不像出家人,更像是绿林中的强贼。现在他们把常住的人都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