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幸济兮予岂无咎,前旌丧原兮盗莫之究。
仰叩天兮青青,俯呼地兮冥冥。
尔由我死兮竟没身于无罪,予敢爱生兮致淑德于无旌。
呜呼兮已舆尸于故国,誓甘执鞭兮九京。

【注释】

前旌操:指前代的旌旗。操,持,拿。

幸济:有幸渡过河。

予岂无咎:我怎么没有过错?

丧原:使土地荒芜。

盗莫之究:盗贼没有查究。

仰叩天兮青青:抬头仰望苍天。

俯呼地兮冥冥:低头呼叫大地。

尔由我死兮竟没身于无罪:你就这样死了,最终连罪都没得。

致淑德:施用美德。无旌:无旌旗。

已舆尸于故国:把我的尸体运回旧国。

誓甘执鞭:决心甘愿做车夫。九京:指长安,古都名。

【译文】

同乘一辆车侥幸渡过黄河,怎么没有过失呢?前面的旌旗倒下了使土地荒芜,谁去深查究呢?

我抬头仰望苍天,又低头呼叫大地,你就这样死了,最终连罪都没得,我怎么敢爱惜生命,把美好的德行施用到无辜的人上。

唉!已经把我的尸体运回旧国,发誓甘愿做车夫,到长安去。

【赏析】

这首诗是屈原在被流放期间写的。《楚辞》中《哀郢》和《离骚》都是屈原的作品,但此篇写得比较朴素,不像另外两篇那样充满悲愤之情。诗中表达了诗人对楚国的热爱、对国家命运的关注以及对自身遭遇的不平,流露出诗人的忠君爱国之情和对理想破灭的痛苦。

第一句“同舟幸济兮予岂无咎”,是说同船人都能渡江,而我却没有过错吗?诗人在这里以反问的语气表示自己虽然同船人能渡江,但我却有过失。第二句“前旌丧原兮盗莫之究”意思是说前面那面军旗倒下了,让土地荒芜,是谁去深查究呢?这里的“贼莫之究”与“匪石所阶”,“弗虑害己”意思相同。第三句“仰叩天兮青青,俯呼地兮冥冥”意思是说抬头仰望苍天,低头呼唤大地,诗人感叹自己的不幸遭遇,感到茫然失措。第四句“尔由我死兮竟没身于无罪”,意思是说你就这样死了,最终连罪都没得。第五句“予敢爱生兮致淑德于无旌”,意思是说我怎么敢爱惜生命,把美好的德行施用到无辜的人上。第六句“呜呼兮已舆尸于故国,誓甘执鞭兮九京”,意思是说唉,我已经把我的尸体运回旧国,发誓甘愿做车夫,到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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