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送兄返,停车彰义门。
车傍有鹡鸰,摇摇复在原。
岂为急难故,当由恋孤鶱。
羁人滞远道,游子念故园。
纤纤城畔草,聊用藉芳樽。
柳条时自短,何以系南辕。
鸿鹄绝四海,不顾丘与樊。
大鹏徙南溟,斥鴳有遗言。
兄乎振六翮,天池共奋翻。

【注释】

①二弟:指作者的二弟。

②鹡鸰(jí líng):一种鸟,形状似燕子,色黑而赤,鸣声如“急”,古人常用来象征兄弟情深。原指鹡鸰,这里指四兄。

③恋孤鶱(lù niè):依恋亲人。

④羁人滞远道:被囚禁的人滞留在远方。羁,囚禁;滞,停滞不前。

⑤纤纤城畔草:纤纤,细长的样子。城傍,即城边。草,野草。

⑥藉芳樽:以花草为垫席,指宴饮。

⑦柳条时自短:柳叶随风摇曳,时而变短。

⑧南辕北辙:比喻行动与目标相反,事与愿违。

⑨丘、樊:都是古代小国的地名。

⑩大鹏徙南溟:传说的大鱼大鸟徙居南海。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送别四兄时所作。全诗写离别之情,语言质朴流畅,情真意切,意境高远。

开头两句写送别。“下车彰义门”是说在彰义门外告别。“车傍有鹡鸰,摇摇复在原”两句写四兄,意思是说他虽然已经离开,但那鹡鸰鸟却依然在原野上徘徊,仿佛是在留恋着四兄。这两句诗把依依不舍之情表达得十分含蓄,既写出了对四兄的眷恋,也表达了自己不忍分别的心情。

第三联到第五联写离别后的感受。“羁人滞远道”一句写自己身在异地,不能回去,只能滞留在外,这是实写。“游子念故园”句写思念故乡。羁旅之人最易产生这种情感。“纤纤城畔草”,写的是诗人所见之景,而其内心所想的却是故乡的草木,所以用芳草来比喻故乡的草木。“聊用藉芳樽”,是说暂时借以寄托乡愁,抒发自己的情怀。

第六句到第八句写诗人的抱负和理想。“柳条时自短”是说柳树的枝叶随风飘动,时短时长,好像人在世上行船一样。“何以系南辕”,是说自己虽然立志要像大鹏一样飞向远方,去施展自己的才能和抱负,但是却不知道怎样能够达到目标。“鸿鹄绝四海,不顾丘与樊”,意思是说大雁飞过四海,不会顾及小山丘和樊笼之类的东西。“大鹏徙南溟,斥鴳有遗言”,意思是说大鹏鸟飞往南方大海,而斥鴳鸟则留下一些话给人们听。这两句诗通过大雁、大鹏和斥鴳鸟的形象,表达了作者对自由飞翔的追求以及对束缚和羁绊的憎恶。

最后两句写诗人的理想志向。“兄乎振六翮(hé),天池共奋翻”,意思是说希望四兄能像鸟儿一样振翅高飞,一起奋起奋发努力。这两句诗既表达了对四兄的期望,也表达了诗人自己的豪情壮志。整首诗写得自然流畅,感情真挚,意境深远,是一首脍炙人口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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