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家何处，而云北是归。
高城残照下，万里一行飞。
风急毋相乱，沙寒定有依。
畸人方失序，缘汝泪沾衣。

【注释】

闻归雁：听到从北方飞来的大雁。

畸人：不合群的人，此处指失意的仕宦。

缘汝：顺从你。

【赏析】

这首诗写于诗人晚年，他辞官后闲居在家，有感于归雁北归，遂作此诗以寄兴。

首联点出题目，“闻”字下得十分工巧，使读者自然联想到那传书报信的鸿雁，它从遥远的北国飞来，又向谁呢？诗人不说自己，而说它要飞到什么地方去，这就暗示了它要飞向北国而去，也即自己的故乡。这样，就给全诗笼罩了一层淡淡的乡愁。

颔联紧承上联而来，写大雁南飞。“高城残照”是说大雁飞经一座高城，“万里一行飞”则说它们飞行的路线。两句一写景，一抒情，情景交融，意境阔大，使人感到大雁的行程之遥和心情之切。

颈联是说归雁在途中遇到急风，要受到惊吓；沙岸上沙质很松，会受沙粒的磨擦。这两句是写大雁在长途飞行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和挫折。但大雁没有因此而慌乱或畏惧，而是“毋相乱”，即不惊慌、不混乱，仍能按预定的路线继续前进，表现出它对前途毫不怀疑的信心。这里，诗人借大雁自喻，表达了自己坚持信念、乐观自信的态度。

尾联写大雁虽遭风沙侵袭，但仍能找到依靠。“畸人方失序”是说不合群的人失去了常态。“缘汝”就是顺着你来，也就是顺从你的意思。诗人用这个比喻，表明自己虽然已经失意落职，但仍然保持着清高的品格和独立自主的精神，所以不会因别人的安慰和同情而沾沾自喜。

这首诗写得很有特色。作者把雁的形象人格化了，使它成为诗人自己的象征。同时，诗人运用拟人化的手法，赋予大雁以人的感情、意志等，使诗歌具有浓厚的情感色彩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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