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人轻风波，至此惨不语。
脉脉奔长江，畏色自太古。
上舟钝若石，下舟猛于弩。
盘涡入地叫，声过十里许。
北风吹木叶，神气栖破宇。
孤猿鸣空山，漠漠日色苦。
西江三百滩，是已一二数。
昔睹李尚书，凿径济行旅。
惨淡石见血，无乃蛟龙怒。
惜哉水不尺，劳深力无补。
我生固习坎，何如此深阻。
危襟坐如夷，洞然见肝腑。
【注释】
1．鼓涌滩：指长江入洞庭湖的险滩。
2．舟人：船夫，这里指行船的人。
3．脉脉：形容水流湍急的样子。
4．太古：久远的时代。
5．钝若石：指行船很缓慢。
6．盘涡：大漩涡。
7．声过十里许：声音传得很远，有几十里路那么远。
8．北风：北方的风。
9．木叶：落叶。
10．栖：栖息。
11．猿鸣空山：猿猴在山林中啼叫。
12．漠漠：昏暗貌。
13．西江三百滩：指长江三峡中的险滩。
14．李尚书：唐代李渤，曾为太子宾客，主持修建三峡工程，后人称其功不可没。
15．惨淡：凄惨暗淡。
16．无乃：难道。
17．水不尺：水深没有一尺，即水浅。
18．劳深力：徒劳地耗费力气。
19．坎：卦象名，代表困难和危险。
20．危襟：形容胸怀坦荡，毫不掩饰。
21．见肝腑：比喻洞悉事情的本质。
【赏析】
《鼓涌滩》一诗是李白对三峡一带险恶地形的描述。此诗以“鼓涌滩”为线索，描写了诗人乘舟过险滩时的情景及心情感受。首句点明滩险，二、三两句写滩险之状；四、五两句写舟行之难，六句写滩声之大；七至九句写滩景之幽，十到十二句写滩势之险。全诗笔触细腻，情致深沉，既表现了诗人对自然景观的热爱，也反映了他对人生道路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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