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几处角声闻,兵燹江村半已焚。
上将总骑天厩马,亲王尽领御前军。
星沙白骨怜闺梦,螺岭青磷啸阵云。
露布依然传驿使,空余啼鸟对斜曛。
【注释】
登虔州八境台,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诗作。“虔州”即今江西赣州,唐为虔州治所。八境台为当时州城的制高点,可以俯瞰全城,是登高望远、观览风光的好地方。“其三”指这首诗的第三首。
高楼:指八境楼。
角声:古代军中以角声为号令,此处泛指军声。
兵燹:战乱。
天厩:唐玄宗时马坊名,后泛指南方地区马场。
亲王:亲王是皇帝的亲兄弟,这里指代唐玄宗的儿子李亨,即肃宗。
御前军:皇帝面前的军队。
星沙:地名,位于虔州的南部边缘,这里指星沙镇。
闺梦:妇人之梦。
螺岭:地名,在虔州的东南部,山上有青磷(一种自然现象,古人认为它发光,似有龙形,故称青磷)。
露布:古代用绢帛书写紧急军情,叫“露布”。驿使:传递军情的人。
斜曛:夕阳西下。
【赏析】
此诗是作者于乾元元年(758)秋,由虔州赴奉诏入蜀途中所作,共四首。这是其中的第三首。
首二句写虔州八境台的高峻和地势。八境台是当时的制高点,站在台上可眺望四周。“高楼几处”、“半已焚”两句表明八境台虽高,但已被战火摧毁,只剩下残垣断壁。
“上将”四句描写八境台周围的形势:驻防八境台的是朝廷的高级武官——上将。他们骑的是天厩马,领的是御前军。这些高级将领都住在城中,城中的百姓也大都逃散或死亡了。
“星沙”以下四句描绘八境台下的景象:“星沙白骨”指八境台下的尸骨堆积如山,“怜闺梦”指这些尸骨都是被战乱夺去了家园的妇女。而那些曾经在螺岭上巡逻的戍边将士则成了青磷,他们呼啸着从山顶上飞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啸阵云”中的“啸”,形容青磷发出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露布”指军情文书,驿使就是送这些文书的。“空余啼鸟对斜曛”一句的意思是说,现在只能听到鸟儿的啼叫声,它们对着落日余晖哀怨地叫着。
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对战争造成的痛苦和损失的深切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