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紫荆,枝条纷纷。
枝条虽分,其本则均。
父母生子,惟我弟昆。
弟昆分形,血气一源。
予手若创,予足不伸。
予体不伸,予心烦冤。
兄兮不关,谁知予之饥寒。
【注释】
郁郁:茂盛的样子。紫荆:一种植物,花紫红色,叶如柳,故称紫荆。
枝条纷纷:形容枝叶繁茂。
本均:树根相同。
父母生子:兄弟姊妹。
惟我弟昆:只有我的弟弟。
分形:指兄弟姊妹分别生长,各有各的形状。
予手若创:我的手像受了伤一样。
予足不伸:我的脚不能伸展开来。
予体不伸:我的身躯不能伸展开来。
予心烦冤:我心中充满了怨愤。
兄兮不关:你的兄长没有关顾我啊!
谁知:了解。
之饥寒:的饥寒。
【赏析】
《古诗十九首》是一首长篇抒情诗。此诗为其中之一。这首诗以紫荆比喻弟兄姐妹,从兄弟分形、血气一源等观点,抒发了兄弟骨肉之情深、手足情重的主题,反映了东汉末年动乱时代中,广大人民饱受战祸之苦,渴望和平安定生活的共同心愿。《郁郁》是《古诗十九首》的一篇名作,也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全诗共八句。开头四句写紫荆枝叶茂盛,枝虽分而本皆同,手足之情深。五、六两句说手足分形各别,然而其血气一源。最后四句抒手足之情,言手足之情深,手足之情重。诗人在对手足深情的抒写中,表达了对乱世动荡不安的社会现实的不满,以及对和平安宁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紫荆”句,以紫荆喻手足,形象地写出了手足关系密切的特点。“紫荆”,一种植物,叶子像柳叶,花色紫红。古人常以“紫荆”比喻兄弟姊妹,如《诗经·卫风·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这里的“桑葚”和“鸠”(鸠鸟)都是喻兄弟关系。“枝条”句承上启下,用枝条纷纭、枝叶茂盛的景象,烘托手足关系的密切,并由此引出下文对手足感情的描写。
“手足”句承上启下。“惟”是“只有”,表示肯定的意思;“我弟”即弟弟,这里指兄弟中的一人;“昆”是亲兄弟的通称,这里也指兄弟中的一人。“惟我弟昆”“惟我弟昆”,“昆”字重复出现,既突出手足关系密切的特点,又起到强调的作用。
下面四句进一步说明手足情深。“分形”,指兄弟姊妹分别生长,各有各的形状。“血气一源”,指兄弟姊妹的血气都来自同一根源(父母的精血)。“予手若创”,犹云“我手受伤”。这里以“予手若创”比喻手足情深。“予足不伸”,犹云“我的脚不能伸展开来”。这里以“予足不伸”比喻手足情深。“予体不伸”,犹云“我的身躯不能伸展开来”。“予心烦冤”,犹云“我心中充满了怨愤”。这里以“予心烦冤”比喻手足之情深厚。
以反诘语气,抒手足情深、手足情重之意。“兄兮不关”,犹云“兄长没有关照我啊!”“谁知”,犹云“了解吗?”“之饥寒”,犹云“他的饥寒”。这里用反问的语气,表达出自己心中充满怨愤之情,希望亲人能够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的心情。诗人以反问的语气抒写手足情深、手足情重之意,使诗歌具有强烈的情感色彩,更加感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