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限东西,上有九折坂。
我肠亦如之,盘回更无算。
比闻君亡日,坟土嗟已暵。
其时我滞吴,天长梦魂短。
君昔临南溟,怪我行何缓。
积岁守乡园,病深往来懒。
缅怀鳄溪旁,花月丽高馆。
游踪牛斗赊,归橐象犀满。
朋交今所轻,高义古亦罕。
怅断买青山,葱葱长在眼。
【注释】
太行:指山西的恒山,又称太岳山。
九折坂:山名。
比闻:不久听到。
南溟:南海。
鳄溪:在今浙江德清境内,是苕溪的上游,相传晋代谢安曾在此地游钓。
牛斗:星宿名,二十八星宿之一。
象犀:象牙和犀牛角,都是贵重的器物。
【译文】
太行山横亘于东西,上有九折阪。
我的肠子也像太行山一样盘旋曲折,回环往复没有尽头。
不久听到你去世的消息,坟地已经干枯。
那时我在吴郡,天长夜短梦中魂牵梦萦。
你当年来到南方,怪我为何走得这么慢。
多年后守着乡间庄园,病得很重往来不便。
怀念你在鳄溪旁的花月,那高堂上的花月是多么明亮。
出游足迹在牛斗星宿之间,归来时囊中装满了象犀等珍宝。
如今朋辈之交现在都很看不起,古时的交情也很少能够见到。
可惜的是再也买不回青山,但它永远绿葱葱地长在眼里。
【赏析】
此诗十章,每章前两句写景,后两句抒情,中间用“其”、“尔”等词连接,使整首诗成为一组完整的抒情组诗。
首章以记叙的形式描写太行山的险峻,然后抒发诗人对友人逝世的悲痛。次章写友人生前与作者的交往及对作者的关怀。第三、四章回忆友人生前的风采及其对自己的影响。五章忆及友人逝世,并写当时作者的处境。六章写友人逝世后,诗人对友人的思念。七至十章写诗人对友人的悼念之情。全诗情真意切,语言流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