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术既穷，云食马肝死。
栾大本同师，进因乐成姊。
五利将军好大言，安期羡门同周旋。
黄金可成河可塞，不死之药亦可得。
深宵祷祀下神仙，神仙难致鬼可格。
佩六印，封将军，燕齐术士尽扼腕，言神言鬼何。
言者亦可哀，世间安有神仙哉。
吁嗟五利不足数，奈何乃使尚公主。
【注释】
①文成：指《文成侯相》，即《封禅文成侯相》。
②“栾大”四句：言其进用之由。栾大，汉武帝的方士，以能通神仙术得宠。因武帝好神仙之事，故大得以进用。
③五利：指《五利将军》歌辞。
④黄金可成河可塞：谓金丹大黄可以炼成，黄河也可填塞（意谓金丹大黄为至高无上之药）。
⑤不死之药亦可得：谓仙丹也可以炼制成功。
⑥安期：指《安期经》，又称《阴真君说》。羡门，《太清中经》中的仙人名。《云笈七签》卷二九记有《安期先生传》。
⑦燕，指燕地。齐，指齐地。
⑧扼腕：表示愤怒、惋惜的样子。
⑨何：疑问词，表反诘，相当于“难道”。
⑩嗟：惊叹词。不足数：不值得一提。
⑾奈何：怎么。使：让。尚公主：指汉武帝的女儿陈皇后被匈奴所杀。
【赏析】
此诗是一首讽刺作品，作者借对《史记》中有关神仙传说的描述来揭露当时社会上流行的迷信活动。诗的前八句写《封神演义》中所描写的神仙们神通广大，不可一世，最后一句“吁嗟五利不足数”，叹息世上哪有真正的神仙，而那些神仙们的言行又是多么荒唐可笑。中间十二句写一些方士如何利用皇帝的爱好去骗取皇帝的信任，最后一句“奈何乃使尚公主”，则进一步揭露了这些方士的丑恶嘴脸。全诗虽未正面批评神仙，但通过揭露和讽刺，却深刻地揭示了神仙们的荒诞不经，从而有力地批判了他们的欺世盗名行为。
此诗采用叙事和议论相结合的形式，先叙述方士的活动，再发表议论。在叙事中夹杂着议论，议论中又穿插叙事，二者结合紧密，相互补充，构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表现了作者的思想感情。
这首诗的语言通俗易懂，明白如话，但在表达上却十分讲究。诗人善于运用典故和成语，既增加了语言的表现力，又避免了呆板和生硬，使诗歌显得更加优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