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窗雨歇。
料几枝缀粉,临风堪折。
暗忆芳盟,笛语悤悤换时节。
休道江南信早,空赢得、经年抛别。
想见那、一捻幽香,千里冷云叠。
谁说。
路悽绝。
正梦绕夜寒,秀靥凝怯。
玉尘自洁。
寥落孤山写明月。
但愿枝枝倚遍,聊慰我、相思情切。
又甚处携素手,举觞对雪。
【注释】
暗香 忆梅,次梦秋韵:暗香是梅花的香气,这里代指梅花。次梦秋韵指梦中仿佛又见到了秋天的景象。
半窗雨歇:一半窗户上的雨停了。
料几枝缀粉,临风堪折:估计有几枝梅花缀满粉色花朵,在微风中可以折断。
暗忆芳盟,笛语悤悤换时节:暗自怀念当初的盟约,笛声响起让人心酸难耐。
休道江南信早,空赢得、经年抛别:不要说南方消息来得早,白白地让我一年又一年地离开故乡。
想见那、一捻幽香,千里冷云叠:想象那一缕清香,千里之外飘散着如叠的冷云。
谁说:
路悽绝:谁说?
正梦绕夜寒,秀靥凝怯:我正在梦中环绕着寒冷之夜,美丽的面庞显得有些害怕。
玉尘自洁:像玉一样纯净无瑕。
寥落孤山写明月:孤独地坐落在孤山上写下了明月。
但愿枝枝倚遍,聊慰我、相思情切:希望每一棵梅花都挨得近一些,来安慰我那深切的相思之情。
又甚处携素手,举觞对雪:又在何处带着你纤细的手,举杯对着雪花饮酒呢?
【赏析】
这是一首咏梅词,借梅花抒发自己的相思之情。全词用“暗香”和“梦”作结,构思奇特,富有情致,是一首成功的咏物词。
上阕写梅花。首句写窗外雨停,有梅花缀着花瓣,随风可折之态。“暗忆芳盟”,暗示了词人与所爱之人曾有过美好的盟誓。接下来三句写词人思念旧情人的心情。词人因思而感伤,因伤而愁闷,因愁闷而难以入眠,只好借助笛声以抒胸臆,但心中仍不免凄然若失。下片写词人的梦境。“休道江南信早”,点明自己思念的情人不在江南,所以不必说那里的消息已经传来。“空赢得”、“经年抛别”两句进一步表明自己因不能与情人相守而感到无比痛心。“想见那、一捻幽香”两句,词人想象梅花虽远隔千里,却依然飘洒着幽香;同时,也表现了对远方爱人的思念之深。结尾两句词意陡转,词人忽然想起与心爱的人曾在孤山上共同观赏过明月,如今只能独自面对皎洁的月光,不禁黯然神伤。
这首词通过描写词人对梅花的相思之情,表达了作者内心深处的情感世界,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