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少小、竹马鸠车,泥龙瓦狗,相共嬉游,有个青衣,短发垂肩、外家娇婢。
向红楼上、同捉迷藏,同猜春谜。
奈岁华、一去如逝水。
早又绿叶成阴,鬓丝憔悴。
更可叹、青犊横行,红羊惨觏。
多少旧家,一例沙虫,碧玉寒微,绿珠高节、死随夫婿。
算蓬门内,有此贞萋,生光彤史。
只童稚、旧事不堪记。
未免吊凤伤心,忆云挥涕。
【注释】
凤归云:词牌名。
泥龙瓦狗:喻指小人。
外家娇婢:即“外舍娇婢”,旧时称外戚之女。
红楼:古代建筑高敞的楼房,多指富贵人家居住的地方。
沙虫碧玉:泛指贫家妇女。沙虫,一种水生动物,形似蚕,故有“沙虫”之称;碧玉,借指贫贱妇女。
青犊横经:喻指小人得志。青犊,指小吏、平民,横经,指科举及第后当官。
红羊惨觏:指朝政混乱,奸佞当道。红羊,指代昏君;惨觏,形容凶险。
贞萋:贞节烈妇。
蓬门:草屋。
彤史:传说中记载上古帝王事迹的图籍,后世用来指称史书。
吊凤伤心:指悼念亡妻。
【赏析】
《凤归云》是一首咏史抒怀之作,抒发了作者对历史变迁、人事沧桑的感慨。这首词上阕写闺阁少妇的生活琐事,下阕写丈夫的不幸遭遇。全词语言质朴自然,意境苍凉悲慨,反映了封建社会妇女命运的悲惨。
“记少小、竹马鸠车,泥龙瓦狗,相共嬉游。”回忆起童年时代,一起在泥泞的土地上玩耍。这里通过“竹马”“鸠车”等儿童游戏来表现少妇对美好童年的回忆和怀念。
“向红楼上、同捉迷藏,同猜春谜。”回忆往昔与爱人在红楼中嬉戏的日子:“同捉迷藏,同猜春谜”。这两句表达了少妇对过去美好时光的留恋和思念。
“奈岁华、一去如逝水。”“奈”字在这里表示无奈,意味着岁月匆匆流逝,无法挽留。“如逝水”则形象地描绘了时间的无情和易逝。这两句表达了少妇对时间飞逝和美好时光难以重现的感叹。
“早又绿叶成阴。”“绿叶成阴”比喻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这里表达了少妇对青春已逝的感慨。
“更可叹、青犊横行,红羊惨觏。”青犊,指年轻的男子;红羊,指朝廷中的权贵。这两句表达了少妇对朝政腐败和社会黑暗的痛心疾首,以及对自己丈夫前途未卜的担忧。
“多少旧家,一例沙虫,碧玉寒微,绿珠高节、死随夫婿。”这里通过对比不同身份的人的命运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无奈和悲哀。“沙虫”是指贫贱之人,“碧玉”则指高贵女子,而“绿珠”则是著名的美女,被石崇所爱,但后来被迫自杀殉葬。这四句表达了少妇对自己丈夫出身低微、地位卑微的无奈和悲哀。
“算蓬门内,有此贞萋,生光彤史。”尽管生活艰难,但丈夫依然保持着贞洁和高尚的品质,值得世人传颂。这句表达了少妇对丈夫品德的认可和赞美。
“只童稚、旧事不堪记。”只能记住那些美好的往事,而无法忘却那些痛苦的经历。这两句表达了少妇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和遗憾。
“未免吊凤伤心,忆云挥涕。”少妇不禁因怀念逝去的亲人而伤心欲绝,泪水洒满衣袖。这两句表达了少妇内心的悲痛和无助。
整首词语言质朴自然,意境苍凉悲慨,充分体现了封建社会妇女命运的悲惨和对历史变迁、人事沧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