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萧疏秋欲尽。
砌菊堆金,早又重阳近。
过雁嗷嗷云际影。
一声声起离人恨。
小院黄昏人语静。
卜鹊凭著,望断双鱼信。
万缕愁肠谁可问。
遣排惟有拈新韵。
【注释】
萧:萧条。
砌菊堆金:台阶上的菊花堆积如金。
过雁嗷嗷云际影:大雁在天边叫唤,好像它们的影子在云中。
小院黄昏人语静:庭院里傍晚的寂静和人们的私语声。
卜鹊凭著:占卜用的乌鸦停着。
双鱼信:书信,指妻子给丈夫的信。
万缕愁肠谁可问:我所有的忧愁像万缕丝线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谁能知道呢?
遣排:打发,排遣。
新韵:新的韵律。
【赏析】
《秋日忆孟翔弟》是一首悼亡词。上片写秋日景色,渲染一种凄凉哀婉的意境;下片写思念之情,抒写对亡妻的怀念和对离别之痛的感伤。全词以景衬情,借景抒情,表达了词人内心的苦闷、惆怅之情。
“风雨萧疏”三句,点明时节。“风雨萧疏”,天气清冷而微雨绵绵。“秋欲尽”,即秋天将近尾声了。“砌菊堆金”两句,描写庭院中的菊花已开得满阶黄金,重阳节日也即将来临了。这两句既点明了季节,又描绘了庭院中菊花盛开的景象,为下文抒情蓄势。“早又重阳近”一句,说明时序已经来到了重阳节,也就是农历的九月九日。重阳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一个重要的节日,有登高远眺、赏菊饮菊花酒的习俗,人们借此表达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接下来几句写词人的思绪。“过雁嗷嗷云际影”,这里化用曹操《短歌行》中“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的意象,形象地写出了雁群南飞的情景。大雁叫声凄厉,仿佛在诉说离人的悲恨。“一声声起离人恨”,这句承接上文,进一步抒发了词人内心的离愁别绪。
“小院黄昏人语静”两句,描写词人在小院里的所见所闻。傍晚时分,庭院里显得特别宁静,只有私语声偶尔传来。这种宁静反而更衬托出词人内心的烦躁不安。“卜鹊凭著”,意思是占卜用的乌鸦停留在树上。“望断双鱼信”,这是说词人盼望着能从远方的妻子那里得到一封回信,却始终没有盼来。这里的“双鱼信”指的是妻子的书信,“望断”则表现出了词人急切盼望的心情。
接下来的几句,词人将笔触转向自己的内心世界。“万缕愁肠谁可问”,意思是我的万千愁绪,又有谁能了解呢?这一句既是对前文的总结,也是对整个词的升华。“遣排惟有拈新韵”,意思是除了吟咏诗歌之外,还能用什么来排遣心中的愁绪呢?“新韵”指的是新创的韵律或诗词创作。这句表明词人除了诗歌创作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方式可以缓解内心的痛苦了。
整首词通过细腻的刻画和生动的描写,成功地塑造了一位深情厚意却遭遇命运捉弄的人物形象。词人以景入情,借景抒情,将自己的情感融入自然之中,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同时,这首词也表现了词人在人生道路上的无奈和辛酸,让人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