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夏云多奇峰,峰云岫子将无同。
蔚然谷神盟丰隆,𡺭峒霮䨴湿翠浓。
疑有仙人宅此中,天宇不许凡尘通。
松下忽逢采药童,告我其师曰葛洪。
【注释】
出岫:指山峰从云中突出。夏云:即夏天的云,多指雨云。峰云:指云在山间缭绕。岫子:指山中的云雾,这里代指山。将无同:即“欲共谁”。同:一,相。谷神:指山的神气。丰隆:古代神话中雷、风之神。《楚辞·九歌·东皇太一》:“丰隆兮乘云,求宓妃兮灵女。”𡺭峒霮䨴:即“峒峒霮䨴”,一种鸟。湿翠浓:湿润翠绿浓郁。疑:怀疑。仙人:指神仙。宅:居所。天宇:天空。不许:不允许。凡尘:尘俗。通:相通。松下:松树下。忽逢:忽然遇到。采药童:指采药的人。其师:他的师傅。葛洪:《后汉书》载:“葛玄字孝先,丹阳句容人也……隐居罗浮山,与弟子郑隐炼丹术,得仙。”
【译文】
山峰从云中露出,有如山峰和云朵合为一体。山中的云雾缭绕着山峰和山脚,仿佛是山神与山鬼盟誓一样。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木,好像山谷间的神灵和丰隆大神结盟一样,鸟儿在树林中飞翔时沾满湿漉漉的翠绿羽毛一样。我怀疑那里居住着神仙般的人物,因为那里的天空没有允许尘世的凡人通行。我松林中忽然遇见一个采药的童子,他告诉我他的师傅名叫葛洪。
【赏析】
此诗描绘了米芾游历山林时的所见所闻。首句“出岫夏云多奇峰”写山中云雾之奇,次句“峰云岫子将无同”写云雾环绕着山峰如同山神与山鬼结盟一样,第三句“蔚然谷神盟丰隆”写山间云雾弥漫,仿佛与山神结盟,第四句“𡺭峒霮䨴湿翠浓”形容鸟儿在树林中飞翔时沾满湿漉漉的翠绿羽毛,最后两句“疑有仙人宅此中,天宇不许凡尘通”写自己怀疑那地方居住着神仙般的人物,因为那里的天空没有允许尘世的凡人通行。全诗语言简练而生动形象地描绘了米芾游历的山间景色,并借景抒情表达了他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